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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机?”
“可切勿急躁,窦建德后继乏力。就算要防,也要以防李渊为重。”魏征道:“其实关中连番恶战,亦是兵士疲惫。再加上关中地势贫瘠。远不如中原地产丰富,若逢天灾,影响巨大。若说休养生息。西梁军得李将军用兵之法,甚至有更多的时间……”
萧布衣缓缓点头心下认可。
要知道就算铁打的兵士。亦是难耐连年的征战,李靖用兵如神,不但攻坚下城无往不利,还深得养兵之法。
当今天下。能调动百万雄兵之人,只有萧布衣一个!
可萧布衣素来出兵,最多不过数万,这次点齐了十万精兵。带出虎牢的不过半数。
并非萧布衣不喜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而是出兵越多,消耗越大。
李靖早就点明这点,所以在征战上,一直求精兵作战,轮流作战,无论西梁军征战哪里,都最多以半年为限,征战期限一过。就要回转故里,然后再换兵士。
这样的好处是。兵士不至于产生厌战的心理,而且能不减作战之力。
东平大军其实如今已到回转期限。前方有敌。又被窦建德扼断回归之路。这才迟迟未能回转。
萧布衣带兵十万前来荣阳,其实就已有了轮换东平大军之心,人无信不立,将无信难以服众。他能服众,只因为公平。可这时候。当以击败窦建德为主。
想到这里,萧布衣策马前行,轻声道:“总要试探下他们的实力和意图。”说话的功夫。两军都已布阵完结。严阵以待。
每逢交战。萧布衣都会用言语蛊惑人心。他是西梁王。天下最强的势力。旁人对他都是仰而视之。他就要利用这种畏惧造势,更何况每战无论成与不成。他总要说出自己的心思。
他并非嗜血,若真的能依附他,除非大奸大恶。他终不会斩尽杀绝。
萧布衣策马来到泗水之畔。河北军见到对方驰出一金色盔甲之人。日出东方。落在河西萧布衣的身上,拖出个长长的影子,泛着淡淡的金芒。
虽知道这是河北军的生死大敌。可见到萧布衣孤身出阵。河北军多少也有些佩服他的勇气。
窦建德远远望见,知道这必定是萧布衣。
只有萧布衣才有这种气魄。才有这种胆识,才有这种,虽万马千军。萧杀豪情中。还能夹杂着淡淡的落寞。
自古英雄多寂寞。只因为众人看到他的光环。却看不到他的心思。
纵有天下,若无知己,仍是落寞。
或许杨广临死前那一刻。就是如琼花凋零般的孤寂落寞。
不知为何,窦建德不等萧布衣多言。已策马上前。相比萧布衣。他简单朴素太多,虽着盔甲。却已旧。虽有长枪。却显孤单。马鞍铁弓如同窦建德本人一样。多磨残破。却还负着它未尽的使命。
阳光落下,窦建德亦是拖出个长长的、灰暗的影子。
两人立在泗水两岸,阳光照耀下,一明一暗。却意味着新贵和农民军的再次交锋。
萧布衣虽叫布衣。但显然。早不是布衣,他和窦建德代表的力量截然相反。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裴茗翠。
若非裴茗翠。他应该……和窦建德仿佛吧?萧布衣如是想着。
“对岸可是长乐王?”萧布衣沉声道,他和窦建德对决半年。但却从未蒙面。可见到千军万马中那骑出来,就知道那必是窦建德。
河北军中。只有窦建德才有和他萧布衣相抗的气势,不落下风。
窦建德轻声道:“早闻西梁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二人惺惺相惜,并没有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反倒如许久不见的朋友。
萧布衣心中微凛。窦建德轻声细语,可说话有如在人耳边,由此可见,此人中气十足。武功端是不弱。
实际上。能从万马千军中,脱颖而出,又能得诸将的拥护。没有非凡的实力如何做到?
仰天叹口气,萧布衣道:“长乐王可知杜总管一事否?”
窦建德面不改色,“杜伏威和你我何关?”
萧布衣正色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我本布衣,幸得先帝器重。得从校书郎到大将军。先帝在时。虽让天下苍生受苦,可临崩之时。却已幡然醒悟……”
萧布衣声音朗朗。有如潺潺流水。鸣石清越。回荡在泗水两岸。
两军默然无语,四野中只回荡一人之声。
窦建德并不多言,却抬头望向天空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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