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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鼎盛到一定程度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迷信。
似乎除了神明之力外,別的他們也不屑於放在眼裡,也沒有什麼事辦不到。
蘇闌想說她並不信這個,但又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她接過瓷盞,撒下一把餌。
林靜訓笑道:「那咱們倆就是最有福氣的人了。」
林靜訓很會在潛移默化里拉近彼此間的距離,而且不會讓人覺得刻意,和剛才飯局上高昂著頭斜蘇闌的姑娘不一樣。
如果不是她家的家教太好,使她在這樣顯赫的背景中長大也絲毫沒有倨傲之心,那就是她的身上大有淵藪。
蘇闌和她聊了許久都沒回席。
李之舟出來尋她們,「姐倆兒在這聊開了?」
林靜訓歪著頭笑,「之舟,你說巧不巧,九月份我就要去她們學院讀ba了,和蘇闌一起。」
李之舟默了片刻才道:「家裡不是給你安排了,畢業以後就去廣州工作的嗎?你哥哥也好照顧你。」
院子裡溶溶月色。
蘇闌看得一清二楚,在李之舟提到她哥哥的時候,林靜訓眉心蹙了蹙,生出了幾分不相宜的驚懼來。
林靜訓垂著頭,「我不想這麼早工作,還是再讀兩年書吧。」
「林伯伯也同意了?」李之舟又問。
「我打算過兩天再告訴他們,爸爸是不管這些的,主要就怕媽媽她會不同意。」
李之舟當是很熟悉她家的情況了。
他想了一想,「你這麼著,別傻了吧唧的在自己家說,趕明兒我讓我媽做局請你媽吃飯,你在席上玩笑似的講出來,當著那麼多人你媽不至於怎麼樣。」
林靜訓當即跑過去摟緊了他的脖子,「你對我真好。」
李之舟臉紅了紅,輕咳了一聲,把她扒拉下來說:「多大人了還這樣?再說了,蘇闌還在這兒呢。」
蘇闌笑著擺擺手,「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李之舟還特地解釋了下:「我們兩家是近鄰,一處長大的,小靜跟我鬧慣了。」
蘇闌不知道怎麼回他這句澄清,實在也沒道理和她說這麼多,但人家既然說了她也不能不理。
權衡之下,她學著沈筵雲淡風輕的樣子,微微頷首。
和沈筵在一起久了,蘇闌也學來了五六分他的精髓,輕易叫人捉摸不透。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曉得,李之舟早知道她在給沈瑾之補課,之所以會特地和她解釋,是怕她偏聽偏信再傳話給沈瑾之。
因為那一年人事變動頻繁,百尺竿頭的李伯父正在站隊,欲投靠了沈家更進一步。
沈瑾之的心思路人皆知,而李之舟是公子哥兒里最稱職的天賦型演員,他懂得怎麼掌控女兒家。
直到沈筵送她回學校,蘇闌還在想剛才的事。
她只覺得雲裡霧裡,大小姐不願接受家裡安排的工作想晚兩年走進社會而已,還需要弄得這樣嗎?
沈筵瞧她心不在焉,拉了她的手和顏道:「想什麼呢?」
蘇闌有些恍神似的說:「林靜訓下學期要到我們學院念ba。」
沈筵只是像發表社論一樣,非常簡短地評判了一句:「挺好。」
關於林家的事,他也不願多言。
蘇闌沒有再問他。
只是在經過學校大門口的便利店時對司機說:「在這兒停一下,我買幾支蠟燭。」
沈筵這才掀起眼皮,把她扯進懷裡揉著,「背著我做壞事?要跟誰浪漫呢?」
蘇闌斜他一眼,「討厭。宿舍里沒什麼人了,熄燈越來越早,我多買點蠟燭照明。」
她又不喜歡手電照出來的光束,感覺哪兒哪兒都灰濛濛的一層,倒不如多點些蠟燭來的好看呢。
沈筵皺了皺眉頭,臉上卻還是笑著,「條件都艱苦成這樣了?瞧瞧,半句也不和男朋友提。」
從讀大學起,蘇闌早習慣了一個人解決所有的事情,還是大一新生的時候,別的同學來報名那都是全家齊上陣,臨走時不免還灑滴淚。
只她從頭到尾自己交齊學費領課本收拾床鋪,蘇闌已經習以為常,過慣了這種凡事靠自己鮮少依賴別人的日子。
蘇闌卻不以為意,「有什麼好提的?暑假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呀,開了學就好了。」
她說話總是嬌柔柔的,十足江南女子的腔調。
沈筵的吐息流連在她臉頰上,「聽你說句話吧,連骨頭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