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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李之舟瞧著她今時今日不同了,走在沈筵的身邊,選擇性地忘記了那晚彈月琴的事罷了。
蘇闌也掀起一雙嬌圓的杏眼去看沈筵。
她想聽聽金字塔尖的沈先生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纏在沈筵臂上的手略鬆了松,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沈筵答得不妙就甩手走人。
還別說。
以她的性格,真做的出來。
沈筵卻轉而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仿佛是在頒旨似的昭告天下道:「是我女朋友,蘇闌。」
這回就連比旁人老成的李之舟都錯愕了。
愣了一下,點頭致意:「蘇小姐你好,我是李之舟。」
蘇闌也禮貌回他:「久仰。」
那頓飯吃得十分微妙。
席面上的公子貴女,雖說都是為給楊崢祝壽來的,更多的是日常交際,說話間都是例行公事的口吻。
聊得也無非是圈兒里的那些事兒。
例如:說嚴小姐最近偷偷摸摸在賣酒,自打嚴家被抄以後,就只留下了一柜子的香檳紅酒,母女倆靠賣酒度日,可買的人一看她穿得艱苦樸素,根本不信酒是真的,嚴小姐還往裡倒貼了五百茶錢,回家又被她媽數落,現在連房租都欠了好幾個月了。
再比如:鄭家花天酒地的小兒子鄭臣這段時間都不見人影,據傳是他老子要升了,正在做最後的考察,他爸怕他耽誤事兒直接將他鎖在了家裡不准外出,卻架不住鄭公子青春年少,隔三差五翻牆出來找樂子,被他親爹半夜揪住打了七八九十頓才算勉強老實。
沈筵從小就輾轉於圈子裡的各式飯局,對這些人名俗事爛熟於心,都已經是聽的不想再聽了,所以喝了兩杯之後也沒了舉杯的意興,只在桌帷下執了蘇闌的手,另一隻手翻看手機里的文件。
蘇闌初來乍到,又是沈筵親口認下的女朋友,這群人少不得要奉承她一番,她本非愛笑之人,此刻卻是含了抹客套的淺笑,時不時回一回和她說話的人。
酒也沒少喝,一杯接一杯。
祝酒詞也是一句比一句離譜,最後宋臨喝高了,他竟連早生貴子都說了出來。
沈筵聽了這話,才放下手機抬起頭,小姑娘臉皮薄,怕是要招架不住了。
只見蘇闌纖長的睫毛微微上挑,因為多喝了幾杯酒,眼尾從雪白的皮膚上浸出蜜色,她眸底水光瀲灩的,像盛足了滿夏風光的荷花露池,自成一段明麗嬌柔。
他從蘇闌手中接過酒杯,「早生貴子你敬她哪兒成?不得我晚上加把勁兒啊?」
在座的每個人都以極誇張的方式鬨笑起來。
一方面,太子爺難得開玩笑,戲怎麼都得做足了;另一方面,也是沒想到沈筵把這姑娘看得這麼重。
楊崢就在這樣的喧嚷中拱了拱李之舟,「老沈這什麼意思?別是動真情了吧?打進門起我就覺得奇怪,從沒見過他這樣,如果要真是的話」
李之舟雖和沈筵交情深些,但此刻也吃不准他的意思。
他嘆了口氣,「如果是真的話,這姑娘就懸了。」
楊崢也不再作聲了,他自然是明白李之舟的意思,以沈老爺子的脾性,是絕不會答應這蘇闌進門的,頂天了讓她做個小。
做小都算夠圓滿的了,還得看未來聯姻的那位沈太太答不答應,能不能咽得下這口氣。
旁邊林靜訓見他喪頭耷腦的:「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你?給你過生日,還把你楊公子給過eo了?」
楊崢換了副郎當語調,「我嘆氣都是為了你啊,都這麼大歲數了,你說你也不想著結婚。」
在場的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們倆。
只聽林靜訓道:「我不結婚還不是因為你。」
楊崢曖昧地看了眼李之舟,「你不結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靜訓順著他的話說,「和你沒關係你問個屁!」
蘇闌用指尖輕颳了刮沈筵的手心。
他湊過去問她,「怎麼了?」
「這裡有點悶,我去吹吹風。」
沈筵鬆開了她的手,「當心腳下,小瞎子,別摔著了。」
蘇闌嗔他一眼,「你才瞎子呢,那天我是不小心,總提什麼呀。」
那天在國賓館吃晚飯,逛丹若園的時候,蘇闌踩著塊青苔,差點就摔進了池塘里。
她沒有告訴沈筵,那晚根本也不是因為不小心,而是太過於激動。
蘇闌去上了個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