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是缝纫机、电风扇之类的家电,便趁着解老二在外成日搓麻将之际,做废品贱卖给了走街串巷收破烂的;至于结婚时带过来的被子衣服之类的,这位更是直接,三下五除二俱填到灶台下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解家二媳妇有多恨解家老二,从这一毛不给留的决绝中可以窥出一二。
解春旺跑了媳妇,更是整日不着家,躺在炕上的老娘,一开始还能按时给送点馒头热菜,到后来,搓麻忘了时日,有时能一整天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解家老太太倒是个脾气好的,每次解春旺忘了给她送饭,她也不计较,只是整日担心儿子没了媳妇伺候,没了知冷知热的,终究日子会缺少滋味。解春生家的来时,她便叮嘱大儿媳要给自家叔子再张罗个媳妇,解春旺来时,又念叨解春旺该去丈母娘家看看媳妇是不是回来了……
解春旺爆脾气,又是个顶要面子的,被老太太这般一念叨,常常顶嘴回去。待到这日半斤高粱酒下了肚,老太太旧话从提,竟恼羞成怒顺手掂起把菜刀,将自家亲娘给剁了。杀完人后,解家老二却没事人似的倒西屋的炕头上睡了起来。
解春旺杀了自个儿亲娘!这可真是丁槐村百十年来没出现过的大事儿。
玉秀、云芝听说后,扔下手头的活计连院门都没栓,便匆匆往村西头赶去。
虽是大清早,解家老太太屋里却早已围满人。解春旺还敞胸露怀地倒在炕上打鼾,解春生带着几个汉子,三下两下将人绑了起来,扔在了院子里那荒了好些年的猪圈里。
云芝挤在人群里,垫着脚使劲瞅了眼里屋的情形,只见那老太太愕瞪着眼珠子,斜躺在炕头上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一只手捂在满是血的脖子上,一只手狠拽着炕里边的被子,身子下那洗得泛白的褥子上此时满是污血,黑乎乎地,有三五只苍蝇极没眼色地嗡嗡落在上面……
云芝一时觉得恶心,捂着嘴巴便往屋外跑去。
玉秀一边看热闹,一边还要照顾自家妯娌。见云芝这边的情况不好,忙招呼了个旁边正在看热闹的婆娘,帮着自己将人给搀了回去,又打发了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去告诉了老李头两口子一声。
☆、李子
作者有话要说: 密麻麻的果子挂在盛夏的枝头上,明明已经带了几分紫红的成熟,一入口,齿间却瞬时被无数说不上的酸涩侵袭。抽条的枝叶繁茂地生长着,浓郁地盖住仅剩的几分青羞,准备将熟果期拉得再长再长……——李子
云芝刚到家不久,羊水便破了。
老李头婆娘听说林宝媳妇要生了,忙去村南头请接生婆,又小跑着回家煮了六个红糖水鸡蛋盛在大海碗里给儿媳妇端了过去。
云芝一边紧张着即将出生的娃娃,一边还颇有心情地跟刚赶过来的接生婆子交流起在解家看到的“新闻”,待到看到老李头婆娘端上来的鸡蛋,更是兴致勃勃地接过来吃了四个才稍作歇息。
老李头婆娘瞅云芝这模样,便知道离发作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着急了,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门口指使着玉秀忙这忙那。
玉秀忍着心气儿,先用煤气灶给云芝烧了四大燎壶水,又上自个儿家给正在外打工的林民兄弟去了个电话。
快到中午时候,解家的热闹基本上落幕了。解春生媳妇跟几个本家亲戚给解老太太缝上了被砍开口的脖子,又翻出早就备下的寿衣,草草洗了洗面,给匆匆套上了。接着便是县里的灵车过来拉人火化,又有本家亲戚帮忙,老屋里立时架起了灵堂。
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去拜祭送纸,出来时便免不了要对正被用狗链子拴在窗台边上的解春旺唾骂几句。
满军他娘打解家出来,便直接到了正在生娃的林宝家。
云芝听到满军他娘说起解春旺逢人经过便张着大嘴要水喝的桥段,立时来了精神,追枝究节地问起解家老大的意思。
大伙儿都知道杀人偿命,可真要将自家亲兄弟送进大狱,那也会被戳脊梁骨说刻薄的。
解春生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上:被杀的是他老子娘,可动手的却是他亲兄弟。不管送与不送,都会有闲话传出来。
解家这一支这些年始终多灾多难,真真是风水没看好,祖宗不保佑哇!
老李头婆娘见云芝这会子还有工夫惦记这些,立马不客气地斥责道:“快快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存点儿力气先把俺家宝贝孙子生下来再说!”
云芝不甘地撅了撅嘴,伸开腿哼哼了几声,可从上午羊水破了到现在,再一直没疼过,只是滴答滴答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