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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瞅瞅她们知道个啥。今个儿你也瞧见村长几个做派了,咋还不明白呢?这地是咱想种就能捞着种的么?他们打这腌肽主意早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真想挣钱,过两天跟俺一块出去打工去,包吃包住还能学点儿真技术,总比硬挤在这河滩子晒干鱼得强!”
林宝听了他哥的话,也不吱声儿,捏着手里的烟把子吱吧吱吧地抽起来。老太太想插话,又怕大儿子凶她,只能在边上揪着衣襟干着急。
这一天吵吵闹闹地,葡萄园最终还是没承包下来。夜里,解建斌夹着个统计本,到林民家说起地的事儿,两人就着柿子炒鸡蛋,喝着老白干,整整聊了半宿。
第二天上午再聚到一起划地时,解建斌他弟弟,承包了靠林子的八亩;刘国立的表叔刘西木承包了十亩;其他又有六七家分包了其他三十二亩。而接下来,村里人口地划分时,林民家分了四亩一等地,又承包了村西头的三亩二等地。地里的葡萄秧子,按每株十块钱的价格,折了小五千块钱给林民。
如此这般四五天下来,丁槐村的土地划包才算全部结束。
划完地后,大家伙儿才忽然发现,前些日子电视上整日里播报的三十年土地承包,竟然打这次开始便在丁槐村施行了,只不过大家只忙着看分葡萄园的热闹去了,竟没注意村里数得上的几块好地竟都让姓解的给搂去了。大家立时忘了葡萄园的事件,精力全被这次推行的土地政策给吸引了。毕竟,热闹是人家的,能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实在不过的。
因着承包不均,村子里又热热闹闹地闹腾了个把月。
林民兄弟没参与这事儿,林宝不知怎么跟云芝说的,反正收完夏麦后不久,林宝便卷着铺盖跟着哥哥一块出去打工去了。
除了照顾俩娃,这年夏天玉秀在家没怎么有事做,便又去解主任家领了卷五米长的挂毯回来织。而妯娌云芝,自打林宝跟着他大哥出去打工后,又开始勤快地往玉秀家转悠。玉秀见她五个月大小的肚子竟鼓得有人家七八个月大,忙劝她平日里注意着少吃油腻多运动运动,省得到了生孩子时活受罪。
云芝笑着应了,心下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家妯娌这是酸话,必是觉得婆婆在她怀孕时没伺候心里嗝应才这般说的。
玉秀好歹跟云芝处了七八年,自家妯娌什么心思那向来是脸上颜色一目了然,既然人家压根儿不把这事儿放心上,她也没必要做那恶人,反正到时候看谁受罪就是了。
宁静的夏天刚过了一半,村子里便发生了一件多年不遇的惨事。
村西头场院胡同倒数第二家的解春旺忽然失了心性发了疯,抡着菜刀生生将炕头上病了十几年的亲娘给砍死了,鲜血流了一地,老太太也没个动静。直到第二日他大嫂解春生媳妇去给婆婆做早饭,敞开门瞅见一地血道道,才发现老太太早断了气。
解春生、解春旺这一支兄弟三个,除了他俩人外,还有个现年都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亲成家的三弟。解家老三是个傻子,除了放牛、打猪草啥都不会,连话都说不利索,况且家里又穷,哪家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解家这一支的当家人走得早,老太太又常年卧床养病,没几日利索时候。老三便一直住在老大解春生家的南屋里,负责照看老大家的几头奶牛。后来老太太病得连炕都下不来了,解家兄弟便轮流伺候,大哥家两天,老二家两天,一直到现在。
解老大一家两口都是闷葫芦,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也不怪两口子不爱说话,本来家里养着个傻里傻气、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的弟弟就已经很郁闷了,偏偏解春生家的大儿子也是个天生不中用的。
解春生的大儿子唤作石头,没有大名,当然也用不上大名。解石头比他叔叔解老三命还苦,解老三虽傻,好歹四肢健全,能走会跳,听得懂好赖话。解石头娘胎里带的小儿麻痹,打出生便一直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几年,别说走路,连坐没人扶着都坐不起来。除了脊髓瘫痪,解石头五岁时还发过一次高烧,至此之后,心智便也没有了成长。解春生媳妇直到石头长到十岁,求医问药实在没了指望,才又要了第二胎,结果却生了个闺女。
说完老大家再说说这解家老二。没有那么多牵绊,老二解春旺家日子倒比他哥哥家好上许多。奈何天时地利再好,没有人和也不过是一句空话。解春旺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整日里只喜欢喝酒唱戏搓麻将。解春旺性子还不好,喝了酒就爱打媳妇,没过上几年,媳妇便跟着一个来村里收头发的货郎跑了,临走时还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巴卷巴顺走了;不能带走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