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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子,还不谢恩。”
李卫双腿一弯,给舒伦扣了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同死
康熙六十年,西藏青海战事连连告捷,抚远大将军胤祯一时威望甚高,朝中多有消息,说是克成大统者,非抚远将军莫属。
同年,一直在四川处理民事军事的年羹尧入京觐见,圣上以他辅佐战事有功,赐了弓矢,以示恩典,并擢升他为川陕总督。
他留京时间不常,不过却来了雍王府好几次,头一回,是胤禛为他接风洗尘,后来那几回,他只说来瞧一瞧妹妹,可他妹妹年夷琨却知道他次次来都是为了能见舒伦一面。
只是舒伦常住在后院,鲜少到前头几个院子里走动,所以他来了数次,却次次失望。
这次来,一来,便在侧福晋屋里吃茶,他面上没说什么,心却在火上煎熬着一般。
夷琨看着难受,便说:“我教人请她过来吧,你见一见。”
年羹尧猛地握紧了杯子,茶水都溅在了他手背上,他看了眼夷琨,挣扎了很久,说:“别,别叫她来。”
夷琨说:“你不想见她么?”
怎会不想,他日日想着能见她。
年羹尧说:“我没想着要她见到我,我只想远远看她一眼就行了。”
说道此,他低了头,有些怯,他说:“我成日里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形貌不必以前,我…我不想她现在见我这个样子,她说过…说过我是个剑客的,她说过的。”
夷琨觉着心疼的很,拿了帕子掩着唇,才掩住呜咽之声。
她的哥哥是川陕总督,战场上的将军,满朝文武哪个不敬仰,连圣上都另眼相看,可现在不过提一提他心里的人,就卑微的低到骨子里,竟是嫌自己相貌,自惭形秽至此。
夷琨说:“哥哥英武伟岸,人人见了都喜欢,她怎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年羹尧面上一喜,说:“她真会喜欢?”
夷琨嗯了声,到外边吩咐身边服侍的奴婢,让她请舒伦来一趟。
年羹尧自从知道舒伦要来,就坐立不安,全身绷着一根弦一样,紧张的不行,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
夷琨在边上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竟然在抖,年羹尧轻笑着说:“战场上,几十万大军,我都不曾怕过一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她,就怕的紧。”
这时候,外边通传,说是舒伦到了,年羹尧立刻挣脱夷琨的手,扯了扯衣摆,站了起来。
舒伦进来的那一刻,他仿佛梦魇了一般,似个木偶,一动不动,直到舒伦的目光扫到他身上时,他才噗通一声跪了,低着头,颤着音,说:“奴才,年羹尧,给福晋请安。”
他行这样的叩拜大礼,舒伦倒吓着了,将他扶了起来,笑着说:“亮工再别行这样的大礼了,如今已是川陕总督了,再行这样的礼,称什么奴才,我都要折寿了。”
她说话时,手一直搭在他胳膊上,他看着她白皙的手,心里仿佛开出了一朵花儿,他稍稍抬了抬头,说:“只要福晋愿意,臣愿做福晋一辈子的奴才。”
他一腔爱意,说的至诚,她却浑然不知,以为不过是臣子表忠心的话。
舒伦一笑,松了手,说:“亮工是肱骨大臣,该效命的不是我,而是四爷,是整个大清国。”
年羹尧心里一痛,回说:“是,福晋说的是。”
年夷琨想给哥哥留个单独说话的时间,便借机说:“听说福晋夜里睡的不安稳,我这儿有安神的香,我用过的,觉着不错,福晋若是要,我给福晋取些。”
舒伦说:“那就有劳妹妹了。”
年夷琨随即出了门,房里便只剩下舒伦和年羹尧两个人。
这样独处的时候,年羹尧觉得自己盼了一辈子,此时心里涨的慢慢的,也不知是酸是甜,他知道舒伦在瞧他,就越发紧张,只恐自己衣着,形貌上有什么不好。
他拘谨着,低着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舒伦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得罪了亮工,怎的亮工这般怕我?”
年羹尧心中一缩,猛地抬头,说:“不,不,没,没有。”
他极力想否认,却喉咙仿佛被卡住了,只能吞吞吐吐说出这几个字。
舒伦见他竟急的满头大汗,便不再问,递了帕子给他,笑着说:“没有就好,这几年,亮工在战场上的时候多些,看着,倒比以前健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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