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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但毕竟武功底子深厚,居然在对打时能配合得严丝
合缝。台下不断响起热烈的喝彩声。演完《一箭仇》,已是下午五点半了。
周信芳瘫坐在后台的椅子上。
这时,有人来对他说:“周老板,晚上那场戏还唱吗?”
“唱,再累也得唱!”周信芳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腰说:“总不能
让观众失望呀!”
这天晚上,周信芳又强打精神,赶到黄金大戏院,主演《潇湘夜雨》。。
这几场演出十分成功,《申报》上发表君美的《名伶会串之二大戏剧》
的文章,文章称这次义演“名伶盛剧,支配齐整,洵不愧为一九四○年沪上
梨园之群英大会矣。”谈到《大名府》时,作者说:“以信芳之悲昂,桐珊
之泼辣,金奎之狠毒,如泉之老练,而益以盖叫天之武工,珠联壁合,宜亦
可以轰动一时矣。”
这一时期,老生名角谭富英正好在上海演出,他也热情地参加了这次义
演活动,于八月二十二日在更新舞台演出夜场。这一场的戏码为:李少亭、
阎少泉、李瑞亭的《泗洲城》,王桂武的《凤凰山》,孟鸿茂、马秀蓉的《戏
迷传》,张翼鹏、张二鹏的《两将军》。压轴是周信芳、高百岁、赵松樵的
《战长沙》,周信芳饰黄忠。大轴是谭富英与黄桂秋的《汾河湾》,谭饰薛
仁贵,黄饰柳迎春。这场戏使整个义演活动更增添了亮色。
在这次义演活动中,周信芳由于过度疲劳,在后台卸妆时又受了凉,他
病倒了,得的是伤寒症,后来,在名医丁济万的精心治疗下,才慢慢好了。
周信芳在家养病期间,移风社的环境更艰苦了。为了摆脱困境,只得歇
业。
逼唱堂会
一九四一年秋天的一个中午,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周信芳住处高福
里的弄堂口。轿车里走出两个中年人,来到周信芳家里,说是要请周信芳去
唱堂会,那天周信芳不在家,来人就在桌子上丢下一张名片,说:“告诉周
老板,到时候我们会派汽车来接他的。”
周信芳回来一看名片,只见名片上赫然印着:上海极斯斐而路七十六号
吴世宝。周信芳吃了一惊。
这“七十六号”几个字为什么会令人发怵呢?极斯斐而路就是现在的万
航渡路。七十六号是一幢英国城堡式的花园洋房,原是国民党大员陈调元在
上海的私邸。“八·一三”后被日军占领。一九三九年汪精卫在这里召开国
民党的党代会,后来就成了日伪特务机关——“中央政治委员会特务委员会
特工总部”的所在地。丁默邨、李士群是七十六号的头子,流氓头目吴世宝
是警卫大队长。
周夫人也已知道此事,她问周信芳:“你怎么打算呢?”
周信芳说:“没有什么打算。反正不去就是了。”
不去,总得有个推托啊!周信芳想,倒不如假称生病吧!可是,他还在
卡尔登戏院演戏啊!怎么骗得过他们呢?想到这里,他毅然决定:忍痛停演,
登报称周信芳因病辍演。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那一部黑色轿车又停在了高福里的弄堂口。
这次周信芳在家,来人说:“吴老板知道你这几天身体不好,但是请你
身体一好,就过去一次。”
周信芳缓缓地说:“二位,我从今年年初起,就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
堂会一概不唱,而且还在老郎祖师爷面前叩头誓过愿,万望吴先生谅解。吴
先生要看我的戏,那是赏我的脸。只要来个电话,我会把戏票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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