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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呢……”二舅爷被她说懵了,也不相信她会不怕死。
“我说过,我会承担所有后果,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会用事实证明的。”阮氏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处穴位,没有工夫搭理二舅爷,二舅爷扁扁嘴还想说点啥,忽然见她瞪大双眼,整个人跪在地上,伸手将从伤口处爬出来的一条小虫拽了出来。
“这是……”二舅爷失声叫道,颤巍巍地指着那条不停蠕动黑糊糊的虫子,吓得面无血色,“这是什么鬼东西,家美的病就是它害的啊……”
许家美紧绷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坐起身子想看一看那是什么东西,阮氏怕吓着她,扬起左手的衣袖,遮住右手紧紧掐住的蛊虫,朝二舅爷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吓到许家美。
“没、没啥……”二舅爷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睁眼说了几句瞎话,“那是你体内淤积已久的血块,时间久了,都发乌了,正常的,这是正常的……好啦,你躺下歇会儿,我去找人给你煎药,从今往后你的病就全好了,放心吧!”
说着,二舅爷忍着恶心将许家美的脚下垫着的褥子抽出来扔到一旁,随手将药箱里的止血膏药贴在她脚底,勉强笑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睡个安稳觉吧!”
许家美眨了眨眼睛,颤抖的双手捂着冰凉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您说,我的病全好了?!再也不会犯了,是吗?!”
二舅爷点点头,轻柔地摸着她的头,笃定道:“是的,全好了,再也不会犯了!”
尽管二舅爷再三保证,许家美还是不敢相信,彷徨狂喜的泪水大有泛滥的趋势,无奈之下,二舅爷只能给她扎了几针,看她沉沉睡去才能脱身。二舅爷捏着褥子的一角,正寻思着扔哪儿合适,却见阮氏手里还掐着那条虫子,顿觉干呕头皮发麻,带着好奇与不解,迟疑着开口道:“你还不快扔了,留着它干吗啊,一想到这种东西在人身体里面,俺就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阮氏茫然地转过身,二舅爷这才发现她的右手变成紫黑色的了,愕然地张大嘴:“你、你咋地了……”
“我、我不知道,听说这种蛊虫一旦下了就不能取出来,如果非要取出来,就必须由另一个人用血养它……要是随便扔了,不知道谁又要遭殃……”
“世上还有这种邪乎的事?!俺这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都没听过哪!用血养它?!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就是个邪物,早摆脱了早好,不能随便扔,那就用火烧,用火烧总行了吧!”
二舅爷又惊又吓,来不及追究蛊虫的来历,跑到里屋端来脸盆,把水泼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火石点燃煤油灯,接连点了几次也没点着。阮氏双眼失去了焦距,看他来回忙碌也不晓得该做什么,突然,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不待二舅爷反应过来,便将蛊虫吞进腹中。
“她大娘,你这是做啥子?!”二舅爷看她将那条一寸长的蛊虫吞了进去,惊吓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不知所措地叫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阮氏平静地坐下来,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指指里屋的许家美:“小声点儿,别把孩子吵醒了。”
二舅爷只得将喉咙里的话咽下去,放轻动作坐在她对面,小声问:“她大娘,你究竟要做啥子?!”
阮氏沉默半晌,苦笑了两声:“这都是自作自受啊,老天爷给我的报应,有生之年我没能做个好人,只愿死后还能有人记住我,给我一个名分,在我的墓碑上给我保留许夫人的名号。”
以二舅爷的人生经历,很难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暂且不想她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名分,只看她轻易求死就够他绞尽脑汁了:“唉,你说这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哪,现在老夫人已经原谅你了,眼下你又治好了家美的病,何必自寻死路呢?!俺不晓得怎么处置这东西,但你这样实在可惜!”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呢?!不瞒你说,我也不晓得怎么处置这东西,我只知道养它的人不死,它是不会死的,不管用水淹还是用火烧,可能都没用的!事已至此,我不能拿别人的命冒险,能救回家美已是万幸,怎能另生枝节啊!况且,这也是我罪有应得,我已是生无可恋,若是死后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那可真是惨呀!”
“话也不是这么说吧……”二舅爷费力地琢磨她说的话,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女人的世界向来是个谜,要死要活仿佛也是随兴而起,跟其他人都没关系。
阮氏起身离开,她的唇已经泛紫,表情举动却依然优雅,如果没看错的话,她下垂的眼角依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满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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