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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阮两家结亲并不是因为她那做官的大哥,许万山薄情只因他们缘浅,许老夫人接受碧珠也在情理之中,将心比心,她终于能够理解他们,为何以前就偏偏想不开呢!现在学会放下会不会太迟,现在懂得体谅是不是太晚?!
阮氏闭门思过不思茶饭,许老夫人一次又一次来看她,望着桌上的饭菜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不由眼眶潮湿。人活在世,追求的是什么?!争权夺利害人害己,心怀怨恨难以解脱,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其实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人活在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幸福,便是最大的幸福了!爱她的人给她包容给她信任,她习以为常渐渐麻木,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浑然不觉。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纠结,早就忘了幸福的滋味,错过的美好时光再也回不来,最终伤害的只是自己!
阮氏想起白发苍苍的父亲,宠爱她的许老夫人,乖巧伶俐的女儿,整颗心紧紧揪在一起。她伤透了他们的心,她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呢?!回到过去已是不可能了,她怎么做才能弥补她给家人造成的伤害?!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取得许家人的原谅,哪怕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阮氏与王妈一同出现,除了许老夫人,其他人都有些诧异,几天不见,阮氏明显憔悴了许多,泛黄的双眼嵌入凹陷的脸颊,说不出的诡异恐怖。许家昌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指着她叫嚷:“你、你来干什么?!太婆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么着?!是不想想趁小武不在造反啊……”
阮氏置若罔闻地朝许老夫人行了个礼,缓缓走到碧珠身边,抬眼看向日渐恢复的许家美,犹豫片刻说道:“我知道个偏方,能治好家美的病,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吗?!”
许家美身子一颤,手里的筷子啪啦掉在桌上,她紧张地拉住碧珠的衣袖,警惕地打量着面黄肌瘦的阮氏,越看越觉得吓人,小声道:“娘,不要,不要……”
阮氏这么说,碧珠很意外,她尴尬地笑了笑:“大姐,家美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有叶儿的二舅爷在,就不用劳烦大姐了。”
阮氏点了下头,目光转移到二舅爷身上:“她二舅爷,你能控制家美的病情,却解不了她的病根,对吗?!”
二舅爷放下手里的鸡腿,舔着油光光的嘴唇,略显讶异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阮氏苦涩一笑,不去理会众人复杂的眼光,面向许老夫人跪下来,缓缓道来:“当年我怕碧珠连生三子,我在这个家更没有地位,于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偷偷下了蛊。这种蛊阴性极重,若是男婴必不能活,只有女婴才能避过一劫。家美自从出生就很虚弱,这些年来始终不见好转,碧珠为她备受折磨,我看在眼里觉得很解气。现在想来,最受折磨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被人发现,每次面对家美我都心虚。老夫人,碧珠,你们相信我的话,就让我为家美医治吧,我的过错理应由我承担。”
许老夫人和碧珠怔怔地望着她,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许家美瞪着那双大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许家彦心疼地拥住妹妹,柳叶儿只觉难以想象,许家昌怒极攻心拍案而起:“是你,原来是你……你害了家美一辈子,现在还有脸来装好人,谁知道你究竟想干吗……”
碧珠扬起手,示意许家昌住口,她沉吟片刻才道:“好吧,大姐,我就把家美交给你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烟消云散
二舅爷活到这把岁数,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治病的,阮氏拿着一柄两寸长的柳叶小刀,用刀尖挑破许家美的足底涌泉,在许家美反应过来之前,一滴滴紫红色的血已经在床褥上晕开了花。
“哎呀,这是……”许家美没觉得痛,只是看那逐渐渗出的污血感到害怕,不由抓住了二舅爷的手,怯怯地向他求救,“我、我怕……”
“不怕,不怕……”二舅爷拍了下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别动,马上就好了……”
话虽如此,二舅爷心里却没谱,他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眼看许家美的脚底流出来的血渐渐变黑,心头的不安再次涌到嗓子眼儿。他故意装作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指着阮氏手里的小刀说:“你这是要给她放毒吧,不过,这年头没人这么整了,你告诉俺,咋整才行,俺来……”
阮氏一手摁着许家美的脚底板,一手来回擦拭床褥上的血污,生怕沾到许家美身上,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犯的错不用连累别人,这血有剧毒,谁沾上就得中毒。”
“啊……那你还……这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