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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还是你回去吧。父亲房里的事儿,不是你未出阁姑娘家管的。”
“是极!但家里没有主母,父亲房里的事儿,也不是你一个姨娘能管的。你在这里叫嚣,再闹下去,弄的人尽皆知,丢的是严家的脸面,我却不能不管。”
这时,门里面传出一个抽泣着的女声,道:“大小姐,你救救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好好在家写字,老爷忽然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拖进了卧房,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们小姐什么也没做啊。”
里面哭着的丫鬟严清歌略微有印象,叫做墨环,一直贴身伺候楚丹朱,当初跟着楚丹朱的时候,才七八岁,现在也有十七八了。楚丹朱没准备嫁人,就把墨环半女半徒的养着,两个人关系倒是亲厚的很。
海姨娘面孔扭曲,跟见了鬼一样,张嘴就是一阵骂,墨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里面隔着门哭。
严清歌皱着眉头,道:“此事有蹊跷,去把我父亲房里伺候的人叫过来。”
海姨娘一听,脸上色变,也不骂了,大声道:“问什么,肯定是楚先生这个小蹄子勾引的老爷。”
“哦?以我所知,楚先生从来都是深居简出,除了过年给父亲磕头外,别的时候两人是从不碰面的,何来勾引之说。只怕今天的事儿,楚先生也是受害者,我定要查清楚内情。”严清歌掷地有声道。
伺候严松年的两个小厮很快被喊来了。
知书、达理被送走后,严松年新提拔了两个小厮,年纪都不是很大,一个十三四岁,一个只有十二三岁。被起名叫做舞文、弄墨。
“舞文、弄墨,你们两个把早上老爷穿的什么衣裳,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事无巨细,一样一样告诉我。
舞文、弄墨在寒友居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急的团团转,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一看严清歌主动找他们问,赶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肚子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禀大小姐,早上莺姨娘、柳姨娘走的时候,老爷还好好的。过了会儿,海姨娘叫丫头送了一碗汤,老爷在书房看书,边喝边看,过一会儿,忽然脸色通红走出去,谁也不理,直奔珠玉院来了。”
“哦!看来是那碗汤的问题了。”严清歌回身嘲讽的看着海姨娘。
海姨娘能被严松年这么宠爱,跟她老是送去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补汤没少联系。那些东西说白了,不就是加了媚药的玩意儿么。这回不知道她放了什么厉害的药,竟然叫严松年连海姨娘住在明心斋都忘了,直奔珠玉院去,竟把楚丹朱也祸害了。
相比较这里满口子骂人的海姨娘,楚丹朱才是遭了无妄之灾。
海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大怒道:“你少诬陷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严清歌扫视她一眼,冷哼道:“海姨娘,你不要嘴硬。你是现在自己回去呆着,等父亲醒了发落你,还是再继续跟我犟嘴几句,让我来收拾你。”
海姨娘知道辩无可辨,一甩袖子,匆匆离开。
严清歌嘱咐舞文、弄墨:“你们两个在门口看着,等父亲醒了,带他回寒友居。楚先生这里也叫人看好了,不要让她寻了短见。”
舞文、弄墨齐声应是。
严家出的这件事,往大了说,是门风不正,往小了说,不过是件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如何定论,端看有没有人闹。
严松年清醒过来后,发现严清歌及时拉住了闹事儿的海姨娘,处置的很得当,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回到寒友居后,他眼前总是会不自主的闪过楚丹朱在床上含泪看着他的眼神,还有床单上的那几朵血染的鲜红色花朵。
错事已经酿成,也没法子更改了。他也不怪海姨娘给她乱吃东西,因为那些东西以前他也没少吃,有时候还主动要求吃。于是,严松年想了想,做了个自以为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决定:把楚丹朱抬成姨娘。
楚丹朱论相貌,自然没法和海姨娘以及莺姨娘、柳姨娘比,但是,她跟家里已经有的三个姨娘完全不是同样类型的。那三个姨娘风情万种,她则是一朵羞怯的小白花,带着三分倔强三分抗拒。严松年还从未尝过这种味道的女人,新鲜之下,竟然颇觉得回味。
这一消息传来,海姨娘气歪了鼻子,她今天给严松年下了重药,是因为严松年胆小,若不这样,他贪生怕死的,怎么可能走进自己有蛇患的院子。岂料严松年喝了药神志不清,不但不怕蛇了,还忘了她已经和楚丹朱换了院子住,竟然便宜了楚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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