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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心腹谋臣一边密不发丧,将司马昭秘密招到许昌。当司马昭离开洛阳,曹氏立时有所行动,意图夺回失去的权利,便下令司马昭不得离开许昌,而让司马师的部下率兵回洛阳。钟会却识破曹氏意图,劝司马昭拒绝朝廷旨意,挥兵返回洛阳。司马昭应允了,一回了洛阳,立刻继承司马师的官职和权利,彻底打破曹氏的希望。
司马昭,那个看似沉静,实则静里藏针隐而待发的男人,终于浮出深谷了吗?
也就是他,将两大家族的斗争,推向了最□。
若说这些年来,我对这样的局势有什么感触?那便是为嵇康的转变而心惊。
我的丈夫一直是宁静致远,宽以待人的男人。虽然他也性烈,但平日里因为养生之道而调整得很好。也有一个前提——多是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内。
司马氏对文人展开的压迫,因为舆论而进行的屠杀,从嘉平年间至现在,除了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为无本的正始之士,一连失去了最具代表性的文人外,还有多少文人在权利的威刃下苦不堪言。
47、第四十六卷 。。。
司马昭承司马师,对文人名士的镇压从不间断。为此,嵇康一直将愤怒抑于心中,性子却是越抑越烈……
大隐士孙登曾说过嵇康才高性烈。
我一直明白,但怕就怕……
过刚易折!
除此之外,我最想知道的,是经过这些年沉桀如何了?他依然待在司马氏一族吗?我也曾多方打探过他的消息,却终是没有结果。思来想去,决定暂且静待。
站在昔日朋友的立场,虽然我对他抱有重重疑虑,可他毕竟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从小到大的挚友。但站在嵇氏妻的立场,他就像放置在我心头中的一个定时炸弹。他想做什么,我可以猜到几分,但寿宴上一见他,心中却开始摇摆不定,始终不敢就这么贸然下定论。
只得将矛盾的思绪压下。
所有的不安都掩在了平静的日子背后。流年不歇,年华只是弹指刹那,稍纵即逝,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愿能和他长伴——作为他唯一的妻,同他并肩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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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卷 。。。
我赖在嵇康的怀里,枕着他的腿,不时地翻来覆去,发出长叹。
嵇康纵然再如何气定神闲,也是被我这么长吁短叹的影响了,他将书卷合上,漆黑如玉的眸子自上而下俯视我,端的是淡如清风之态。“怎么?”
“我想念悦悦了。”我说着,眨着眼睛瞧着他。
几天前,嵇喜带来了封家书,说是娘极其想念悦悦,让他这个做大哥的连夜赶来将嵇家的小孙女带回去住个几月。悦悦生性活泼精怪,爱吃糕点的习惯到现在仍然没改,知道在祖母那儿不会有任何管束,当即二话不说地点头答应。
“……”他淡淡一笑,大掌轻柔地抚上我的青丝,“悦悦在娘那儿,况且不过也才去了五天。”
我听了后吊起眼角,屈起胳膊肘,在他结实的胸膛轻轻顶了一下,以示不满。
他笑,眼底染上淡淡的愉悦,凝视着我,视线描绘着我的脸,但下一刻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微拧起眉:“近来你的气色很不好,是累坏了?”
我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是有比以前容易累了些。“倒也是不会吧,气色不好?真的有那么难看吗?”我很是惊恐。
嵇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轻道:“容貌之美无关紧要,但对自己的身体不可轻忽。”
我皱了皱鼻子,“你长得这么出众,当然可以说容貌美无关紧要了。可人不爱美天诛地灭啊!况且我姿色平平,再不注意点,以免哪日人老珠黄……”
“这等谬论你是从何听来的?况且,我从未觉得你姿色平平。”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
“喔?”我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那你告诉我,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模样?”
就是想听,猜到的毕竟和听到是两码事……现下这样温静的气氛里,让我忍不住想要稍微矫情一点。
嵇康凝着我,顿了一会儿,却终是没说什么,大掌温柔地盖了下来。
又来?每次他一有难说出口的话,就会做这个动作。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害羞?”
“胡扯。”他淡然道。
“别想瞒过我。”这八年来,早把你摸透了。“你不说我就不依,便这么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