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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欺害之言?那佛家虽不恋红尘,元帅却不知还有还俗一说哩!”
那敖适毕竟年幼,虽说性直,更无心机。不知世人成佛,不涤尽凡心,历尽千般劫难,何来正果?既得正果又怎会眷恋红尘,去神思娶妻?当时金星一番言语,敖适也不疑心。只问:“似我之修为,几时可成正果?”金星道:“若说凡人修行,心不诚者,几辈子也沾不上佛边,似元帅这般不同于常人,只消三年,可得正果。”敖适听说道:“若是三年倒也罢了!我若成了正果,你可保仙子相从?”
金星道:“真个元帅修的正果,老汉作保,玉帝为媒定教她从你就是。”敖适喜道:“如此,我就依了。”金星大喜,当时辞出元帅府,上奏玉帝打点敖适去西之事。
正是:
业龙从此路由西,极乐参悟六字言。茫茫苦海修真境,云标遥向佛前栖。
次日升朝,敖适缴了帅印,退却将袍,拜辞玉帝王母大众,与金星賷旨望西方大雷音寺而来。
单表我佛如来释迦牟尼尊者,自雪山之顶修成丈六金身,秉持释教八万四千法门。历经无量数劫,参无相真心,观四部洲众生善恶,是事莫识,神通广大。有诗为证:
国开兜率在西方,号做中天净梵王。妙相端居金色界,神通大放玉毫光。
阎浮檀水心无染,优钵昙花体自香。率土苍生皈仰久,茫茫苦海度慈航。
却说敖适随金星至灵山大雷音寺前,但见三千诸佛,伍伯阿罗,四金刚,八菩萨摆列灵山仙境。比丘尼,僧,优婆夷,赛,一个个持幢幡宝盖,手捧异宝仙花于婆罗双休林下迎接。
正是那:
西方极乐,兜率陀天,琉璃界道,梵网层悬。
西方南无阿弥陀佛高升七宝金莲。金星敖适行近莲台礼佛三匝毕,金星开召读罢。如来开言:“世间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佛,况是天尊所荐来人。老僧承纳就是,烦上圣返转天宫,奏明上帝,我观天庭久犯煞星。老僧不日亲临,开阐戒坛,大兴妙法,祝融千春。”
金星拜道:“老汉这番返转定奏明上帝,致明佛意;既无他事,老汉这就告退!元帅这厢,还望佛祖周全。”金星退却。如来问敖适曰:“汝乃四海龙子天宫元帅,恁的荣华富贵享用无穷,今日却要入我空门,这是为何?”敖适心道:“既要入他门下,好歹说些场面话,交他莫疑心我!”乃道:“告佛祖,弟子深知人生百年,有如水上之泡,倏忽澌灭,功名富贵,到底成空。惟我佛净土法门,真为生死,缘起性空,转识成智,永不沉沦。弟子虽说未看破红尘,但也愿:孤山守静心诚澈,悟却菩提般若音。只望佛祖周全。”
如来笑道:“听汝之言,其心似坚。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汝于我佛门有缘否,汝之造化耶!今汝甘愿离弃红尘,入我空门,今赐号‘离尘’披发修行。”敖适朝佛礼谢,大众合掌称颂。次日,佛祖于灵山清净台上说法。诸佛菩萨,声闻,天龙八部周匝围绕。
正是:
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
有诗曰:
浮杯万里达沧溟,礼遍名山适性灵。深夜降龙潭水黑,新秋放鹤野山青。
身无彼此那怀土,心会真如不读经。为问红尘披剃者,几人雄猛得宁馨?
佛说法云:“道之言道,道人至于无为。牵之无前,引之无后,仰之无上,俯之无下,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江海所以别与沟壑是其深广,五岳所以别与丘陵是其高大。道之根本,如摩珠顶,面面皆圆,如宝丝网,重重交映。如大圆镜虚空而不得出,如大火聚,万有虚空而不得入。诚乃不无不有,无欠无余。丈六身是一草径,大世界乃一微尘,延一刹那顷于亿万年,扩一毫毛端为四大部。色空明暗,受想形识,孰能了悟?”
言毕,大众合掌皈依,极口颂扬。忽见敖适合掌出列道::“佛说大法,我意不通?”如来道:“你那些儿不通?”敖适道:“佛祖,我听佛大法法,有如拨雾之明月,分外明朗,有如涨潮之春水,心潮澎湃。且问佛祖,成佛可有高低,修道可有先后?”
如来言:“修道自分先后,成佛何无高低?佛者,正遍知觉,示生无生,示死无死,无增无减。历经无量数劫,行八万四千法门,明心见性,包容虚空。”敖适问:“何谓劫数?”如来道:“自混沌初分以来,一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世上混一,圣贤皆尽。一大数二十五万九千二百岁,儒教已尽。阿修劫三十八万八千八百岁道门已尽。襄劫七十七万七千七百岁,我释门已尽。此是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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