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住口……你这笨蛋!”田鹤大叫起来,“因为你之前的主人都是想要依靠刀出名的懦夫!想要依靠刀出名的人,到头来只能将名头给予刀——但是,刀就只是刀而已,没有主人什么也做不到!你看,身为名刀的你,此刻连杀死我这个武功低劣、重伤在身的女人都做不到!”
不断在刀身上回响的狂叫与低语突然安静了下来。而后,田鹤看到在鬼甲后方的天空中,闪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宛如已经沉入地下的太阳又再度升起了一般——那红光是从一枚印章戒指中发出的,而带着有那戒指的正是吉黯。
“权印封魔,魑魅破兮!”
封魔印正中鬼甲,金钟般的轰鸣响彻四方。印章在鬼甲上烙下了一个炽红的印记,随后那印记化作漆黑之色,数条蛟龙吟啸着从其中飞出,紧紧缠绕住了妖刀鬼甲。群龙张开大口,盘旋身体,利齿、锐爪与尖鳞将鬼甲层层切削、逐渐缩小,最终爆散开来,被龙影被压回了刀身之中。
龙吟平息了,妖刀终于失去了生息,再次掉落在地上。
注视了妖刀一会儿,确认它真的不会再生异变之后,田鹤的身体瘫软了下去。吉黯见状忙想去扶她,却在搂住田鹤的后背后,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使不出力气。于是,吉黯只得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抱着田鹤一起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田鹤虚弱的问。她的脸完全没有了血色,头发被血污沾得一片狼藉。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其他地方的伤势,但抱着她的吉黯感觉到田鹤全身都是已经凉掉的粘稠的血,因为失血与力竭,她的体温已经低得让人感到冷了。
吉黯突然觉得好伤心。
“你哭什么。”田鹤感到吉黯的眼泪滴在了自己脸上,不禁奇怪的问道。但是吉黯却没有回答,只是就那么流着泪。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立刻处理好田鹤的伤口,但怎奈手指也没力气动弹。因此,吉黯只能尽力抱紧田鹤,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她冰凉的身体恢复一些生机。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乱来呢?为什么她总是以如此拼命的战法去面对战斗呢?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田鹤你……怎么看轻自己的生命!?”吉黯终于忍不住叫喊起来。是啊,太奇怪了。如果是仅有杀戮与被杀、弱肉强食的蛮荒时代,有这样的想法或许还情有可原吧?但是,怀中的女子,明明生活在这个生命充满了如此多乐趣的现代社会,却仍然像古卷中那些宛如由散落的樱花所化成的笨蛋武士那般,如此轻易的选择死亡。
☆、女武者的独白
在吉黯的哭喊与怀抱中,田鹤突然问道:
“你感觉,我是在找死吧?”
“是的。”吉黯即答。
田鹤苦笑了一下。
“文也曾经那么说过我。但当时,我不想承认。”因为事件的了结,也因为血气的虚弱,田鹤开始讲述起一些原本掩藏在坚强外表之下,深埋在心底的话。
——她的故乡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而她的家族则似乎是古早之前薄有武名的武士家族。到了今天,往昔那点若有似无的荣誉,也仅仅只剩下一间残破的道场作为凭证了。
不过,正因为这道场是昔日荣誉的唯一凭证,因此父亲十分在意它——在意到对自己唯有一个无法继承道场的女儿这件事,感到恼恨的程度。
这恼恨并不是以打骂这样肤浅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当父母打骂儿女之时,不是对于儿女抱有期望就是因为自己的低劣品性。也因此,如果一直以来遭受父亲打骂,想必女儿也就会获得前进与努力的动力,又或者对那个男人失望、厌恶以至于无视,不再为父女关系的差劲儿苦恼了吧?但是田鹤的父亲对女儿的刺伤,并不是“做了什么”,而是“什么也不做”。
对于女儿的话语一概无视,对于女儿的事情毫不关心。在家中就当做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般的生活着。因为田鹤的父亲既不是品性低劣、借酒撒风,随便迁怒于弱者的人渣;同时,他也没有对女儿抱有哪怕一丝的期望。有这个女儿正等于没有——这就是他对于田鹤的恶意。
因为他不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因此无法取悦他,无法得到他的肯定;又因为他是端正高洁的人,因此无法憎恨他、无法轻视他——错的绝不是父亲,那么必定是自己。
可是,即使再怎么彻夜的习武,让肌肉和骨头几乎都因为过度劳损而断掉也好;
即使再怎么锤炼意志,冰潭中绝食打坐,几乎溺毙在水中也好;
即使再怎么以家族的荣誉为骄傲,为了一句侮辱父亲的话而不惜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