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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和花总沟通下这个事情。一个研究生,刚进公司就被下放到最偏远的一线工作,这太不合理了。”
我大为感动,连声地说着谢谢,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我没敢告诉父母。在事情没有最终定论前,我希望一切平静如初。晚上躺在床上,我心说,这劳大海既然能告诉我这个消息,而且这消息连杨部长都不知道,是否意味着他就是那个在花总跟前搬弄是非的小人呢?可是,我和他素未谋面,今天晚上是第一次,业务也没有交叉,职位级别更是差了好几个档次,他为什么要整我呢?他提到了公司新入职员工发言的事情,莫非他看准了我的发展前景,感受到了我的潜在威胁,要趁我羽翼未丰时抢先下手,将我的发展扼杀在起步阶段?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渗出了一层的冷汗:一次不经意的表现和展示,就能随即招来嫉妒和报复,那以后岂不处处都是陷阱?而我时时都要提防?
杨部长呢?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我被贬的事情。那这次对我的调动也很有可能并不简单地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杨部长的竞争对手居心叵测地想将我挤走,进而达到削弱杨部长力量的目的。
我又想到了花总——那个土里土气、面色尚算和蔼的乡下老头儿,一念之间就可以将我从天堂降入地狱,瞬间让我如履薄冰,如芒在背。而他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我时,还微笑着主动聊天,这份深藏不露的城府更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晨上班,我借故去杨部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汇报完以后,我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杨部长。杨部长将房门关上后,对我说:“你放心吧,我已经和花总说过这件事情了。你安心地在我的部门工作,只要肯努力,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笑了笑,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我想接着问问杨部长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但又不便直接问,便故作聪明地沉吟道:“我一个刚入职的新人,不晓得怎么会突然被抽调出去?”言外之意,也许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杨部长。抽调走一个人,对他而言是一种损失,尤其是个也许未来可以成气候的年轻人。
杨部长笑了笑,不置可否地伏案看文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我只好知趣地离开了。
过了几天,我和邢斌吃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起了这件事情。
邢斌一脸沉重地说:“好险。”
我真的有点惊讶于他的消息灵通了,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邢斌点头说:“你被调往贵州分公司的调令,花总已经签字同意,就差发出来了,被杨部长生生地争取了回来。”
我顿时有了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还是种隐隐的不安,对身份的不安,对职位的不安以及对人生变幻莫测的不安。这种不安,伴随了我后期常年的职业生涯,即使已经升职加薪,能力暴涨,仍如影随形,挥之不散。
调职风波后,我不再追求于场面的风光与热闹,开始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自己的总部小职员工作。说来奇怪,一个先前曾经被我百般鄙视的公司和工作,现在居然成了我的一种依靠,这是我从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难道这就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
我开始试着融入这个作风松散的群体,尽量不再显得那么孤芳自赏。其实我之前也并没有更多的疏远,只是不太愿意把时间花在打扑克和聊天上而已。没事的时候,我也不再自顾自地看什么英语和业务知识,偶尔不咸不淡地陪着老高还有苗胖子聊天,有时和唐莉、王正开个玩笑,有时跑到隔壁屋子去聊聊。这使我对办公室的同事有了大致的了解和认识。
就说老高吧,是牢骚满腹和不得志的典型。他工科技术渊博,人也长得瘦高挺拔,年轻时应该有过风光一时的荣耀。不过,他脾气直,说话又不太招人喜欢,因此五十几岁了仍然在普通职员的位置上混日子。可他偏偏又不甘于混退休,每天仍然要自学一些新概念英语和工程师考试之类的材料,内心深处仍然有种生不逢时的遗憾,盼着有重新出头的一天。老高没事就喜欢说公司的不是,上到公司战略,下到员工待遇,从组织架构到分工明细,点评得鞭辟入里,头头是道,但是——没有一样公司的现状是他认可的。我听着他说话时,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象如果他坐花总的位置,公司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这种人常常让聆听者不知道如何应答——肯定他等于否定公司的发展思路,进而否定花总的个人成绩;否定他只会惹来漫长而无谓的争论。所以,最后大家都躲着他,他真正地成为了孤家寡人。可是,不管他怎样的大嘴巴,位置仍然安稳如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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