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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杜飞在一次吃饭时透露,范磊认为自己是被他和蒋娆挤走的,在人力资源部内部经常有恃无恐地指桑骂槐。现在想来,范磊那天开会时的发言似乎也有所指,他认为自己被企业隔在了门外,没有丝毫的知情权和思想权,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地任人摆布。
对此,我倒并没有太多的在意。适者生存,本就是职场的常态,在这个职位就要承担其赋予的责任和具备与之匹配的能力。如果有一天,我自认没有本事完成总部的工作,我自己就会主动要求调离岗位,这才是专业职场人士的操守。每每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总将自己的定位微微地抬高了一些,以区别于那些在公司中混吃混喝、不思进取的人。
这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加班的空隙去食堂吃饭。食堂晚间人很少,主要是为了给公司一些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准备晚餐。只见大堂内坐着个年轻人,是北京分公司的劳大海。
这劳大海是公司的“当红小生”,号称花总的干儿子,年纪轻轻就被派往北京担任要职。短短几年的功夫,还不到三十岁的他已经是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了。虽然不曾正式相识,但对一个当下如此炙手可热的人物置之不理也说不过去,毕竟我是个新人,姿态应该放得低一点。
于是,我端着饭盘坐到劳大海的对面,亲切地喊了声:“劳总好。”
劳大海一脸的老成,面部平静如水,既不疏远也不亲近,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见他没有攀谈的意思,便知趣地住了嘴,只静静地往嘴里扒饭。
劳大海忽然开了口,说:“听说集团准备调你去贵州分公司了?”
我一听之下,立刻就有些慌张——贵州离咸城相去甚远,分公司又是总部的下级单位,我去了等于是被降职了。我定了定神,极力地控制着心中的震惊和恐慌,抬眼看看劳大海。只见他气定神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此刻,这笑意对我而言却犹如隔岸观火的讽刺和讥笑,令我心中不自禁地升腾起一腔怒火。
我忽然灵光一现,想起范磊被调往贵州分公司一事,心里不自禁地微微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怎么会这么巧?他肯定是把我和范磊弄混了。
我试探着说:“劳总,您弄混了吧?总部人力资源部的范磊确实要被调往贵州分公司,我是企业管理部的小李。”
劳大海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仿佛看着猎物一样,满含着成竹在胸的戏谑和嘲弄。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自己,眼神慌张、脸色苍白,犹如一只困兽,被紧紧地钉死在琥珀色的圈套里。
劳大海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企业管理部的小李。你在年轻员工座谈会上的发言录像我也看过了,很不错啊。有理论,有思想,也很有水平。公司需要你们这些有理论素质的年轻人去最艰苦和最锻炼人的一线去磨砺和成长。”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刹那间犹如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奔腾不息。而他那居高临下的口气,更让我心里面不自禁地怒意更盛。他不过比我大四、五岁,虽然对我一个新人用不着谈尊重和理解,但这种狐假虎威的态度让我深感自尊心受辱。但更令我震惊的还是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他是花总的干儿子,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不容置疑。难道花总真的决定把我派去贵州了?
可我被下令任职的岗位是总部的企业管理部啊!何况,我只是个新人,刚来了公司总部机关不过两个月,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被发配到万里之外的贵州?这是什么企业文化?是崇尚狼性生存还是不把人当人看?这企业明明有很多每天什么都不干的闲人,可偏偏要将我这样每天都在努力工作到很晚的员工下放?
至此,我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我强忍着震惊和愤怒,快速地吃完饭,礼貌性地和这个劳大海告别后,回到了办公室。
我陷入了混乱而深刻的沉思。范磊的离开最开始被我认为是能力不济的自然淘汰。而我们这些研究生,从刚进公司就在骨子里带着一种先天的优越感,似乎世界为我而设,公司的前途系于我一身。而范磊的被淘汰正意味着我们的优秀和前途无量。可是,现在我也极有可能被调往贵州了,这种从天堂滚入地狱的滋味令人百感交集。杨部长他知道吗?他是默许了还是尚不知情呢?
我再也稳不住神,前往杨部长的办公室一探究竟。杨部长听了我汇报的消息后,一脸的茫然,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争取留下你。公司就是有这么一小撮人,每天不将精力放在工作上,整天就琢磨着如何整人。最晚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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