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泡在水里。白秀才游到一处原是石桥的地方,桥头有二十几个提着书袋的学童正翘首以盼。这里地方偏僻,许久不见有小舟来,上下游两座桥也已被淹了。白秀才便招呼道:“小孩儿,要我背你们过去么?”
那几个学童立马欢天喜地大叫起来。
白秀才走到桥边蹲下,最瘦小的那个男孩道声:“大哥辛苦,有劳了!”便趴到了他背上。
白秀才轻松站起,趟着水花很快就走到了对岸,又过了满是水的路,将他放到没被水淹到的地方。他走回来,第二个学童羞怯地道声有劳,也趴上了他的背。
白秀才如今肤质极滑,在水中行动如风,一袋烟功夫便接送了四个孩童。
他刚把第五个孩子背上身,便看见一艘小船飞蝗一般向这边驶来,拖出长长一带波纹。远远看去,小船上有两个花一样的少年人。站在船头的少年一身蓝色劲装,鹤势螂形,风采出众。他拿长篙一点,那船便越发快了。端坐在矮凳上的绿衣少女资质明莹,皎皎如月,正是数日不见的君如月。
转眼那船便到眼前。白秀才背孩子背到河中央,那船就靠了过来。君如月招呼他道:“别背了,歇歇吧。我们有船,让他们坐船过去就是了。”
白秀才抹掉额角一点汗湿,笑着说:“来得正好,那多谢多谢。”他一转头,看到蓝衣少年的脸,不由一愣。这少年正是几天前路见不平,想为他拔刀解围的那个谢宝刀,不想也和君如月是一路的。谢宝刀大大方方招呼道:“你好呀,又见面了。你的鱼兄弟呢?”鲤鱼难得听见有人提到它,立马出水一跳。水珠飞溅到少年脸上,他却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君如月看看谢宝刀,又看看白秀才,大笑起来:“哎呀,原来宝刀说的那个不肯卖鱼的呆子就是你!酒楼里那一场我听说了,好解气!”
白秀才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我……”
君如月道:“介绍一下,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
“呸!”谢宝刀啐她一口:“什么姐姐,我才是姐姐!不,呸呸,说错了,我才是哥哥!”
两个人哈哈笑成一团,白秀才却不明所以。
君如月一派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伸手牵他背上的孩子上船,又从谢宝刀手里拿过篙,一点河床,船便往岸边去。她把这孩子送到对岸,又将篙一点,划了回来。
谢宝刀跳下船,叫了五个孩子上去,君如月又轻轻松松把他们送到了对岸。用船确实比白秀才一个个背要快多了;她又划船送了两趟,二十几个学童便都过了河。他们叫着感谢的话儿,欢叫着跑了。
君如月划船回来,载上谢宝刀,两人朝白秀才挥挥手,道声“不客气”,又划船去了。
见他们去远了,鲤鱼冒头说:“呆子!两个小姐姐都这么漂亮,你怎么不多搭搭话?”
白秀才突然觉得不对:“等等,你说两个姐姐?”他又伸长脖子往君如月他们去的方向一望。
鲤鱼打着呵欠道:“你真眼拙!穿蓝衣裳那个,好俊挺的小姐姐!名字也好听。”
那个玉骨珊珊的蓝衣小公子么?胡扯啊!谁家姑娘会叫宝刀啊!白秀才勉力回想,觉得头都大了。
到了晚上,白秀才寻了个地势高的酒楼睡觉。这几日满大水,酒楼无客,房钱十分便宜。而且街上和河里的水都跟黄泥汤似的,水下伸手不见五指,在水里过夜并不舒服。白秀才进酒楼呼呼大睡一觉,醒来,水已经退了好些。
这时也到了放学的时候,他特地跑到原地,去看看那些孩童回程上是否还需要他。一过去,便看到石桥栏杆已经露出了水面,等会他们走桥上过也不妨事了。他正准备回转,忽然身后传来乱糟糟一片嚷,定睛一看,正是那二十几个学童在追着什么人狂呼乱叫。
白秀才托着清水鲤鱼钵儿,提起湿透了的袍角一路飞跑,到近前才发现是几个店铺伙计模样的人在追打一个学童。这些孩子和这学童是同学,所以跑过来帮他。
“梁丹心,梁丹心!快回来,往我们这边跑!”他们呼喊着,“你们别打人!不许打人!”
那几个伙计见路人围观,指指点点,只好不再追赶。那个叫梁丹心的便飞跑了过来:“虎头!板凳!谢谢你们啦!”
白秀才见一个伙计还要冲过来,连忙张手拦住:“你们怎么了,打一个孩子?”
伙计道:“他偷拿了我们福泰珠宝楼的东西!”
梁丹心道:“呸!那是我母亲的东西!我母亲过世后,玉牌不慎被小偷偷走,你们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