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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泼皮竟告我窝藏妇人,惹起物议。正好大相国寺的火头师父圆寂了一个,师叔便写了信,荐我到大相国寺去。”
胭脂听得明白,笑道:“真是缘分了。”她将大鼋一推:“还不去拜见你师父!”
大鼋到那和尚面前,纳头便拜,口称“师父”。
如瞻连忙退开几步,颇感意外地看了大鼋一眼。
慕容春华道:“他性情暴烈,多有杀生,如今愿意诚心改过。我见法师能发雷霆狮子吼,必是能降得住他的,还望不要推辞。”
如瞻沉思片刻,忽然说声:“好!好!好!”便从包袱里取出刀片来,剃掉大鼋头顶仅有的几根绿毛,道:“我给你起法号‘元悔’,今后你便洗心革面,勇猛精进罢!”
大鼋,不,元悔再拜:“元悔谢过师父!”
如瞻便把身上的小包袱丢给他,向众人一拱手,道声“诸位再会”,便大踏步向前走了。元悔也大步跟上。
鲤鱼依依不舍地从钵里冒出头来:“鼋大曾曾叔祖爷爷……他会讲好多故事呢,怎么就跟和尚走了?”
白秀才伸指摸摸它的头:“有我给你讲故事呢。”
那以后,汴京城渐渐有了个“无影沙弥”的传说。黄昏傍晚,常有人见到一个胖大沙弥在河渠边、井台畔洒扫,人若走得离他近了,他便化为一团轻烟,消失不见。
第12章 孤儿
那天大鼋跟如瞻一走,胭脂便说:“我感觉到了百花令的气息,就在附近!”
慕容春华闻言也着急起来。两人向大家道了别,便向着一个方向追去。
君如月也说还有正事,就此告辞。走出几步,君如月扬扬手说:“水妖怪,这次打错了,对不起你。你可别去做坏事,若撞在我手里,讨不了好的。”
白秀才答应着。鲤鱼哼了一声:“她好神气。”
白秀才苦笑一下:“我现在,确乎是个有能耐干坏事的水妖怪。”
凤清仪抱着胳膊笑:“哦?你现在有多少能耐?来来,我指点指点你。”说着拉白秀才下到石桥下僻静处,道:“蛟天生便能控水,手段灵巧至极,连我都羡慕不来的,可惜没正经修炼过的野物太笨,人可要聪明多了。你让我看看,你会什么?”
“控水?是这样么?”白秀才伸手一招,江里一团水便跳到了他手心,成了一个水球,再一捏,白气缕缕,又变成了冰球。他又化开冰球,将这团水拉长压扁,成了一把水剑,再揉几下,又成了一座水做的观音。他左手捏住一角,迎风一抖,又成了一块水布,右手折来一支野花猛摇几下,花瓣飞扑到水布上,流动着变换位置,成了一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他再把水布一抖,诗句乱了,顷刻又拼成了一幅仕女图。
“厉害,厉害!”凤清仪看得直拍手,“伎俩有限,难为这想头!用法实在新颖!”
白秀才微微得意。
凤清仪又道:“昔日女娲造人,起初用泥捏制,后来造不过来了,便用藤条满蘸泥浆,望空一甩,那泥点子到了地上,悉化为人。你也变个人瞧瞧。”
这白秀才还真没变过,便凝神注目盯着水里,让一个水球凭空浮起,随着他意念生出眼耳口鼻双手双脚来。小人渐渐成型,飘在在空中翻着筋斗。
凤清仪道:“再来一个。”
白秀才注意着不让这团水球破溃掉,张手又抓起了一团水,几下捏成个胖娃娃,丢到空中与前一个作伴去。
凤清仪拍手:“再来,再来。”
白秀才双手齐挥,又分别抓起两团水,往脚边石头上一摔,那水一滚,站起来便成了个小人,会走会跑。
“好极,好极,再来!”
白秀才连连指水,一团团水跃出水面,化为许多晶莹剔透的小人,在两人面前翻滚着,追逐着,跳跃着,水光闪闪,好看煞人。
凤清仪拍手笑着说:“哎,这些娃娃长得都差不多,你还认得哪个是你最先做的?”
还真不认得了!白秀才分神一思索,小水人儿齐齐破溃。凤清仪早闪到了一边去,水花把白秀才溅得一身都是。白秀才掸着身上的水,不好意思道:“我会练着的,下会捏各个不一样的给你瞧。”
“好。”凤清仪笑得眉眼弯弯。他扬扬手告别:“你还真会玩儿,下回变新把戏给我看呀。”
没过几天,白秀才又见到了君如月。他倒不是做坏事撞在人家手里,而是做好事被人家碰上啦。
那几天大雨倾盆,江河涨水,路经的城池半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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