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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会做媒官呢?”
“家中有亲戚便是做这个,我觉着好玩,便跟着做了。”她说得轻轻松松,姿态是十足的小孩口气,正符合她十七八岁的年纪,连称呼上也都随意了起来。
这年头想做媒官并不难,背景干净,有人引荐,背得下户婚,通得了人情,再有些其他小本事则更好。
媒官媒官,虽也和“官”字沾边儿,却并非正儿八经的官。哪怕朝廷开恩给了衙门,甚至还给赐了品级,但那品级也不过听着唬人,比起这些正经官家人来,一文不值。
裴渠注意到她说话间措辞语气的变化,微垂了眼帘又问:“爹娘也同意么?”
“爹娘已不在了,我如今同乳娘一起住,乳娘并无意见。”南山下意识地说完这些,才意识自己到对裴渠而言不过是刚见了面的陌生人,许多话并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
她及时住了嘴,正要反问裴渠一些事时,裴渠却道:“南媒官从长安赶来,今晚打算在哪里落脚?”
说话间两人已拐进第三街,眼见着就要到归德坊。此时日头已隐去了小半张脸,闭坊的鼓声也响了起来,坊卒千篇一律地一下下敲着鼓,催促着路人赶紧回家。
南山又恢复了先前的生疏姿态,回道:“某在归德坊中寻一客栈住下便是,郎君赶紧回去罢,明日某再登门拜访。”
“坊中原是有间馆舍,如今却关了。”裴渠语声温温和和,给出的事实却是一盆冷水。
坊门将锁,夜禁后不得出坊,不然得作犯夜处置。
南山于是顿住步子,脸上微微起了难色:“那……”
裴渠似能看穿她心中一点鬼心思,忽然极顺她心意一般,说道:“南媒官若不嫌弃,裴某教府中管事收拾出一间客房来,你住下便是。”
南山从善如流,也不推拒,客客气气说:“叨扰了。”
裴渠带着南山进了府,迎面便撞见今日中午南山遇见的那位挑担大哥,南山一问才知这大哥乃是裴渠的一名长随,唤作石庆,已跟了裴渠多年。
石庆缠住南山“叙旧”,那边裴渠却是先行一步去换衣裳了。
待裴渠走后,石庆才道:“我带南媒官去挑屋子,可好?
南山将包袱换了个手提着,点点头,跟他往里去。此时夜幕低垂,坊中鼓声已尽,檐下灯笼闪着微光,廊屋过道中抹得是一派洁净。石庆骤然停住步子,转过身来:“我家郎君极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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