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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似的:“不不不,七郎说他只是小气惯了。”
“如此谦虚还会自嘲,七郎果真……”南山作为一介媒官,当然只会将话往好里说,大哥的故意抹黑她是自动过滤的。
结果挑担大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就是小气。”
南山突然不说话了,她低头挠了挠太阳穴,才又问道:“那郎君何时回府?”
挑担大哥居高临下瞥她一眼,说:“那可要等到闭市了。”
这才开市不久,要等到日入时分闭市,还有不少时候。
既然此时主人在集市而不在府中,那南山此时去裴府也必然是扑个空,更没有说在府上等主人回来的道理。
南山道:“既然如此,某便晚些时候再去府上拜访罢。”
挑担大哥略撇了撇嘴,礼节性地同南山道了别,转头便挑着担子走了。
南山目送他背影离开,略略一想,转头便绕出归德坊,径直往定鼎门东大街集市去了。
一路上蝉鸣声依稀可闻,槐柳成阴,不起眼的榆树花缀在枝叶间似乎也要开败。
南山渴坏了,便在街边囫囵喝了一碗凉凉的杏酪对付,她喝完低了头正掏钱袋子,忽闻得街边有人嚷道:“裴家七郎今日又来卖菜啦!”
南山循声不慌不忙起身,将钱结在桌上,眼看着一帮子人往东边街市跑了。
伙计探出头来一瞧,竟同外地人南山解释道:“也是稀奇事情,这位官家郎君又不差钱,偏生不顾身份跑到这里卖菜,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倒是便宜了洛阳城的一些娘子们,买菜还能瞧见这么俊的郎君,可不开心么?听闻这裴七郎,脾气还好得很哩,就是不知为何还未娶亲,实在难猜呐!”
南山听他这样说,索性又坐了下来:“我还要喝一碗——”她顿了顿:“凉水就好了。”
这一碗寡然无味的凉水她喝得可是悠悠自在,直到日头往西歪了许多,她才施施然起身,心旷神怡地打了个哈欠,背上她的包袱,出了铺子往东边去。
已有贩子开始收摊,南山不急不忙往前走,最终在一个胭脂水粉摊前停了下来。
视线所及,是个正在收拾剩菜的一个青年男子。地上只剩了几根莴苣和几把菠薐菜,他一点也不舍得丢掉,发倒是拿了个布袋子将菜都收了进去。
南山看着他低头的模样似乎是愣了一愣,却是不明显。
她浅吸一口气,笑意吟吟地走到了那男子面前。那男子刚收拾好东西,甫向前看,便撞上了南山的目光。
南山觉得这一刻时间悠长,她抬了头正视他,脸上绽出一个笑来,声音在这热闹街市中听起来平平静静:“足下可是……裴家七郎?”
☆、【零二】要义
此时日头西下,闭市的八百下鼓声忽慢悠悠响了一声,还剩七百九十九下,催促着人们离开。
裴渠的青灰衣衫看起来毫不起眼,似已穿了许久却又不失清爽雅致,尽管和两筐菜溷了一整个下午,此时却也干干净净,半点尘土气也无。
南山见他迟迟不答,低下头再看他的手,那手当下正抓着一个布袋子,指节修长有力,指甲也修剪得圆润干净。
她傻乎乎地看得有些愣,闭市鼓声又响了一下,将她神智悉数拽回。
这才听得裴渠答道:“正是裴某,敢问足下如何称呼?”
南山于是仰起脸回道:“某是长安官媒衙门九品媒官南山,闻得郎君不在乎身家背景,只求一有缘人,故而前来想与郎君商议一番。”
裴渠神色温和疏淡,说不上排斥也谈不上欢迎,只道:“裴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何时说过?是了,文人都爱揪字眼儿,哪怕心里是这个意思,只要没一字一句开口如此说过,便能不算是他说的。
一句话堵得南山不知说什么好。她原本伶俐的口舌今日发挥起作用来却总是不顺当,大约是离了长安地界,到了洛阳便水土不服了?
鼓声在两人话音话落间不断响起,像催命符似的讨厌,却成了南山转移话题的好理由。她道:“眼下将要闭市,郎君不如边走边谈?”
裴渠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故拎着那装了剩菜的布袋子,同南山一道往西走。路上尽是匆匆赶路的商贩,唯他二人走得悠闲。暮光将人影拖了老长,蝉鸣声委顿了下去,槐柳随风招摇,南山忽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她低头揉揉鼻子,道了句:“见谅。”
裴渠看了眼她侧脸,却又转回头,淡声问道:“南媒官这般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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