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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阴谋败露后杀你灭口?”
君奕非道:“我不必看,因为我已知道这里面的是何人了。”
薛明月道:“哦?说来听听。”
君奕非道:“若是沈白聿有难,温惜花自然会自行出手,他来了又去,必是知道沈白聿无碍。沈白聿无事,你又在这里,那这里面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问剑山庄庄主,沈楚秋。”
薛明月愣了半晌,终于摇头苦笑道:“原来错的人是我。你竟是个聪明人。唉,我早该想到的,沈家的人……”
片刻后,薛明月又道:“你也没有全对。这里面的人虽然是问剑山庄的庄主,却不是沈楚秋。”
三、
君奕非以前见过沈白聿。
沈白聿一年多前和“分花抚柳”宋琅决战在五峰山不老坪的时候,他在人群中易容观战。
那次决斗,战到第一百四十七招,沈白聿避过了宋琅的“无边落木”,以极不可思议的剑势使了一招极普通的“星垂平野”,当场卸掉了宋琅手中的剑。明眼人都知道,如果沈白聿的剑再偏一寸,那被卸掉的将是宋琅的右腕。
宋琅弃剑认输,沈白聿赢得所有人心服口服。君奕非当然也看到了,他觉得沈白聿的剑法不但好,而且很奇诡辛辣。他还觉得沈白聿这个人很有气度也很有性格,当得起“公子”的名号。最后,他发誓以后有兵器谱上前十的生意绝对不接。
一个月以后,宋琅死在自己家里他爱用的那把紫花檀木椅上,一刀封喉。
这是他们唯一能称得上有所关联的一次。
君奕非一直以为,自己和沈白聿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刺客,沈白聿是公子,所以君奕非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再见到沈白聿,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样的地方。
他跟着薛明月进了闺房,等着薛明月开了床后的机关,然后由薛明月带进了密室。
比起假山之下的囚室,这个密室不但通风透光,而且布置的相当舒适,和沈家其他房间一样,以朴素淡雅为主。但君奕非一看就知道,这里的随便一块砖头拿出去,绝对都价值连城。
沈白聿就躺在这间屋子中央的床上,手里拿了一卷书,看到薛明月和他进来,头也不抬的道:“明月,去外间多搬把椅子来,总不能叫客人站着。”
薛明月的伶牙俐齿到了这里好像全不见了,她乖乖的出去搬了把椅子,居然还很体贴的给他们沏了茶,然后关了密室门,安安静静的坐在沈白聿床角。
君奕非忽然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一下子,他就由薛明月的阶下囚,变成了沈白聿的座上客。
他真的很想笑。
之所以没有笑出来,因为就在这时,沈白聿收起书,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他立刻发现沈白聿额角泛青,目中有血,刚刚说话时有铿锵之声,似乎已毒侵百骸。再仔细打量,他又发现沈白聿的左脚叠在右脚上的样子很不自然。而且,沈白聿看着他的眼神很专注,也很认真。
这几样加起来,君奕非现在非但笑不出来,还开始出汗了。
冷汗。
沈白聿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可以说是憔悴了很多,又已经病入膏肓,但依然显得十分从容,眼睛很亮很黑,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坐下。
君奕非才坐下,沈白聿就开口了:“温惜花走了吗?”
他是朝着薛明月说的,薛明月点点头,停了一会儿,又道:“他为人绝顶聪明,应是都知道了,我要不要……”
沈白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薛明月立刻住口,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生怕受罚的孩子。沈白聿慢慢的道:“明月,我希望你以后记住三件事,——第一,温惜花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第二,以你的才智阅历,根本不是温惜花的对手;第三,这虽然是不能见人的事,我们却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声音也不高,语调也不严厉,薛明月的身体却已在战抖。
沈白聿一笑,可他连笑的时候都是冷冷冰冰的:“温惜花……可惜啊,今日一别,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这话说的极是不祥,沈白聿讲话的神情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傲气,君奕非心里忽地一沉。
沈白聿再没看薛明月,转向他道:“这些天委屈你了,你想必有很多事想问,今晚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君奕非道:“交待?你能给我什么交待?”
沈白聿反问道:“你想要什么交待?你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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