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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请,只管道来便是,但凡哀家能为之事,哀家定当不负老丞相所托。”
听得孟月的话,老丞相不禁激动万分,却亦沉痛不已,“太皇太妃啊……如今豫州的局势远不若表面上的那般平稳。豫州素来有‘粮仓’之称,今年虽遭遇雪患,然现下尚未到收成纳税之时,百姓手中当有存粮才是。可如今豫州灾情严峻,百姓无米下锅,日日皆有饿死之人。太皇太妃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由?”
☆、第二章 家国天下(五)
孟月颦眉思索片刻,“丞相说的可是豫州官吏……”
后面的话,孟月没有说出口,丞相便替她接了下来,“正如太皇太妃所想。良田养肥虫之事,自古有之,豫州素来富裕,为官者若贪婪,榨取民脂民膏,算不得稀奇事儿。只是此次豫州之事,非同小可,若只是一方父母官贪污受贿,定不会致使豫州百姓贫困至此。广榨民脂民膏却不被朝廷所知,这其中利害,太皇太妃应能晓得几分吧?”
追根究底,此次豫州赈灾,她肩上之事有二,一是奉旨赈灾,二是应老丞相之请,查探豫州贪污内幕。此二事,于她这个对豫州局势不甚明了之人而言,无论那一事皆是千斤重担,若是虽赈灾队伍入城,定是直接前往豫州行辕下榻,到时她的一举一动皆会落入有心人眼中。此次冒险先行入城,便是为探查形势而来,免得日后“一叶障目”,被官方的消息扰了判断。
孟月伸手拍了拍小元子的肩膀,“非常时期,不必拘礼,稍事歇息吧。”
巳时三刻,孟月立于“喜客来”二楼临街的窗子边,瞧着远方浩浩荡荡而来地赈灾队伍与熙熙攘攘、夹道相迎地百姓,孟月转眸瞄了一眼四周或站或坐或品茗或畅谈的旅客,她上前一步,拥住小元子,压低声音,道,“收拾行李,一刻后,客栈门外西边半里处汇合。”
对上小元子惊诧地眼神,孟月勾唇一笑,抬手为他正了正微微倾斜地发冠,提高声音,道“去吧,官人。妾身等你回来。”
孟月走回窗子边站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将披帛一端系在窗棂上,趁周遭之人不备,她上得窗子,攀着披帛下到了客栈外。待众人反应过来,从窗子向下看去,她已然落了地,左转右拐,转瞬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立于三楼窗前,身穿蓝衣的男子跪在头戴斗笠地青衣男子脚边,请罪,“属下治下不力,请公子责罚。”
青衣男子低头抿了口茶,纱帘荡漾间,露出他精致的下巴与樱红的嘴唇,虽只窥得冰山一角,便足以断定此男子定是俊美无俦。所谓“一叶知秋”,便是如此吧。
青衣男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蓝衣男子,他悠然地将手中茶盏放下,“罢了,本公子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此事过了,你同楼下的人各自领二十鞭吧。”
“谢公子开恩,属下这就再派人去追踪。”
青衣男子起身走到窗子边,低头瞧着二楼窗棂上随风飘荡地披帛,“不必了。此时人山人海,若去追踪必定事倍功半,派人去行辕守株待兔吧。”
“是,公子。”
青衣男子转身下楼,行至二楼窗边,他取下窗棂上的披帛,握在手中,唇边不禁勾起一抹浅笑:菀儿,如此有趣的人儿,是不是和你有些相像?
小元子被孟月拽着穿越重重人群,走出几里远,他才从方才孟月自窗子里爬下来的场景中回过神儿来,忙上下打量着孟月,“姑娘,您……没事儿吧?”
孟月松开小元子的衣袖,颔了颔首,“没事儿,随我去平民区走一趟吧。”
“是,姑娘。”
纵是听了老丞相之言早有心理准备,孟月也不曾料到豫州灾情竟严重至此,商业区的繁华与平民区的凄然形成了极具冲击的对比,让她一时难以回神儿。街角处处可见穿着破旧棉袄,蜷缩着乞讨地老弱妇孺。
☆、第二章 家国天下(六)
孟月从荷包中取出一半银子,到街边的烧饼铺买了整整两箩筐烧饼,让小元子拿去分给那些乞讨的百姓。孟月不忍多看那些老弱妇孺狼吞虎咽的模样,分罢烧饼,便与小元子离去了。二人在村口雇了辆马车,向城郊的农庄而去。
到得农庄,孟月瞧着田地里七零八落地麦苗与枯黄了的玉米幼苗,心中如同堵了块大石头般难受,这些庄稼并未被雪患残害殆尽,若是精心耕作,今年应当还能有往年的三分收成,可如今农田被弃之不顾,在雪灾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庄稼也已尽数枯死了。如此下去,今年豫州城定是颗粒无收。
小元子瞧着孟月黯然的神色,不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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