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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民,”玲玲声音里满是亲昵,“我想过了,咱们要长期在这里落户也不错的,你说好吗?”
“有啥不好的?扎根农村干革命,我已经铁了心!”
“你要是在这里扎根,我就陪着你。”玲玲正说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晓民急忙弯下腰,扶起一手撑地的玲玲。玲玲抓住晓民的手,慢慢站起来。玲玲的小手特别温柔,一股暖流传遍了晓民的全身。
一个黑影从他们身边走过,使劲咳嗽了一声。
玲玲攥紧晓民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
晓民看看身边的玲玲,又看看模模糊糊的房屋,朝前走去,陷入了对以后美好生活的想象之中。在万各庄这片土地上扎根,按现在的发展趋势,可以和玲玲建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而不是现在的知青集体户。到了那一天,他们互相体贴,恩恩爱爱,像鸟一样筑巢搭窝,繁衍生息……夫妻共同建设一个美好富裕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到那时,万各庄再没有破旧的土坯房,都是宽敞明亮的砖瓦房、街道不再坎坷不平,要修成平坦宽阔的柏油路面,隔几十米就安装一盏路灯,像城市的夜晚一样灯火辉煌。再建起一座水塔,自来水管通往家家户户,一拧笼头水就哗哗流,水像放了糖一样甜,下地回来再不用去挑水了……那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农村生活呀!
第四生产队座落在村西的坡下,生产队的房子院子与他们六队的差不多。晓民拐了个弯送玲玲到门口,玲玲对他说:“行了,你先到大队交团关系吧!”晓民问:“记完工,用不用我来接你?”玲玲说:“不用了,我和别人搭拌走就行。”
晓民朝大队走去。
大队里是全村最热闹的场所。多少年都一样,白天如此,晚上也是如此。整个大院子除了党支部、共青团、妇联会、民兵连、小卖部、卫生医疗站、机磨外,还有一个地毯厂。只要有电的晚上,院子里总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去医疗站瞧病抓药的,去机磨房送粮背面的,去找领导汇报工作的……总是络绎不绝,构成这里特有的风景。机磨开动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地毯工人砍毯子时的“当当”声,孩子打针时的哭喊声,大喇叭的广播声……构成了这里特有的一种声响。
万各庄 七(3)
党支部、妇联会、民兵连的屋里都亮着灯,团支部的屋里也亮着,晓民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的何香花正念毛主席语录:“革命不是请各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林林……”“好一个错字大王”,晓民心里说,竟然把“客”念成“各”,把“彬彬”念成“林林”,这段语录晓民以前背诵过。
晓民“笃笃笃”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何香花的声音拉得很长,酸得像是在醋缸里泡过。
晓民推门走进去,何香花拿本语录,靠在一床被子上,大叉着双腿,身子半仰半躺在床铺上,身下垫的棉门帘脏兮兮的,她的姿式让人感到很尴尬。晓民有些不好意思,脸转向一边,打量起屋子。屋地不是一般的土当地,而是铺着一块块厚砖,墙壁用白灰抹过,多年的烟熏火燎已失去了本色,显得黑不溜秋的,上面贴有几张奖状,“先进团支部”,“模范团支部”,有的盖有公社革委会的公章,有的盖有县共青团委的大印。屋顶上红松檩条有尺数大,笔管顺直,连个疤啦疖子都没有。
“你坐吧!”香花慢慢腾腾起来,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拿起镜子和梳子,端祥了一番自己的脸庞,用梳子梳理了一下头发。白皙的脸庞嫩得一掐一兜水,像没落花的白馒瓜,头发黑亮而蓬松。放下镜子和梳子,抻抻绿褂子,摸摸凸起的胸脯,才转过脸问晓民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董晓民,前天傍晚,我们在街上见过。”晓民做了番介绍,然后坐在香花的对面。
“看我这人忒没有记性,成了属老鼠的,抬爪就忘。我叫何香花,团支部副书记,贫农何福贵是我爸,我妈人称‘阿庆嫂’,你一定认识他们了?”
“认识,认识,你爸还给我们做过报告呢。”
“这几年我爸做报告的次数多多了,咱村做,外村也去做;小学里做,中学里也去做;公社里做,县上也去做……上过电台,登过报纸,县上的机关,我爸推门就进,一提何福贵的大名,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赫赫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