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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应道:“承蒙大哥信赖,竟以性命相托付。”
乔峰只感一股暖意在胸膛内涌动,也陪着她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阿朱听了他俩的对话,脸上忽地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流露出些许欣喜,又似乎含着几分忧伤。
出得亭来,三人顺着山道前行,又走了十来里路,就来到了止观寺外。
天台山诸寺院中,国清寺名闻天下,隋时高僧智者大师曾驻锡于此,大兴“天台宗”,数百年来为佛门重地。
但在武林之中,却以止观禅寺的名头响得多。
乔峰一见之下,原来只是一座颇为寻常的小庙,庙外灰泥油漆已大半剥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止观禅寺竟是这副模样。
乔峰推开庙门,朝里面大声说道:“智光大师,晚辈乔峰欲拜见前辈,还请赐见。”
只听得智光的声音说道:“贵客远来,老衲失迎。”说着走到门口,合什为礼。
乔峰见到智光大师,深深一揖说:“打扰大师清修,乔峰深为不安。”
智光道:“善哉,善哉!三位施主,请随我到禅房说话。”
乔峰、东方不败和阿朱跟着他进了寺门,穿过一条竹荫森森的小径,来到一座小屋之前。
智光和尚推开板门,道:“请!”乔峰等三人走了进去。
智光向三人说道:“三位请坐。”自己先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之上,然后乔峰、东方不败与阿朱在他对面的三个蒲团上坐定。
乔峰问智光大师说道:“小可不孝,来求大师指点的自己的身世真相,还望不吝赐教。”
智光大师答道:“令尊当年在雁门关外石壁之上,留下字迹,自称姓萧,名叫远山。他在遗文中称你为‘峰儿’。我们保留了你原来的名字,只因托给乔家夫妇养育,须得跟他们的姓。”
乔峰闻言,身子一颤,他虽已知自己是契丹人,但父亲姓什么却一直未知,这时才听智光说他姓“萧”,不由得背上出了一阵冷汗,眼眶含泪,站起身来,说道:“在下直至今日,始知父亲姓名,尽出大师恩德,受在下一拜。”说着便拜了下去。
东方不败和阿朱也离座站起朝智光大师盈盈一拜。
智光见了,忙合什还礼道:“老衲也是参与杀害你母亲、逼死你父亲的元凶之一,恩德二字,如何克当?”
东方不败抬起身子,说道:“大师此言差矣。我大哥向来恩怨分明,你参与害死他亲生父母一事固然有错,但今日使他得知自己的身世,那便是有恩了。我大哥既然姓萧,那么应该是大辽贵族的后裔吧?”
智光大师点头应道:“施主的话说得不错,辽国的国姓是耶律,而除了第一任皇后为述律氏外,以后历代均是姓萧。萧家世代后族,将相满朝,在辽国极有权势。有时辽主年幼,萧太后执政,萧家威势更重。你义兄,他的确是大辽贵戚出身。”
乔峰忽然获知自己的本来姓氏乃是契丹大姓,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出神半晌,转头对东方不败与阿朱喟然道:“从今而后,我是萧峰,不再是乔峰了。”
二女应道:“是,萧大哥。”
智光又道:“萧大侠,雁门关外石壁上所留的字迹,你想必已经见到了?”
萧峰摇头道:“没有。我到得关外,石壁上的字迹已给人铲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东方不败补了一句:“也不知铲去刻字的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大师,当日在杏子林中,你曾说过那些刻字被你和汪前辈等三人拓下来过,不知那些字的拓片现在何处?”
智光轻叹一声,道:“唉,东方施主问得好,老衲也不知那人为何要铲去石壁上的文字。事情已经做下,石壁上的字能铲去,那几十条性命,又如何能救活?”从袖中取出一块极大的旧布,说道:“萧施主,这便是那石壁遗文的拓片。”
萧峰心中一凛,接过旧布,展了开来。
只见那块大布是许多衣袍碎布胡乱缝缀而成的,布上一个个都是空心白字,笔划奇特,模样与汉字也甚相似,却一字不识,知是契丹文字,但见字迹笔划雄伟,有如刀斫斧劈。
听智光说,这是自己父亲临死前以短刀所刻,不由得伤感,说道:“这……这算得上是我生父的遗书了,我身为契丹人,却连一个契丹文字都不认识,惭愧得紧,还求大师译释。”
智光大师道:“当年我们拓了下来,求雁门关内识得契丹文字之人解说,连问数人,意思都是一般,想必是不错的了。这一行字说道:‘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