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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半蹲下身子,眼神定定地平视着宋星楼纯净的眼睛,似乎是要把这个观念深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的。”
宋星楼没有说话,半晌他才重新抬起头,瓷娃娃一般晶莹剔透的脸上,眼眶的湿濡清晰可见,他用小小的,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楼儿知道了。”
从那天之后,宋星楼还是那个顽皮的宋星楼,他更加恣意地玩耍,更加不羁,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叫太傅头痛到听到他的名字就连连摇 头。
只有宋星楼心里知道,他是个不被母亲疼爱的,一出生就没有得到母亲祝福的孩子。
然而,母性是天生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这个孩子。尤其是宋星楼去离京去学武的日子,她迷上了佛学,心里却思念起这个无法相认的孩子来。
淳王按照原来的安排,送宋星楼去山上学艺,他的师兄就是陆砚,这样,他去看望宋星楼的时候,就可以去看看陆砚的情况。他唯一的安慰就是这个孩子,他的亲生血脉,那场由他亲手策划的大火之中抱走的孩子。
每当他在江湖上扮演暗阁的主人累了的时候,他就会上山去看看宋星楼,其实是为了看陆砚。
他们的师傅,曾经受过淳王的眷顾,逃过一劫,所以才会答应帮他照顾陆砚,叫陆砚学医也是淳王的吩咐。
因为只有他学医,才有他保护自己的能力。
后宫修罗场,无处不凄凉,而最凄凉的却是陆砚,因为他是这后宫争斗最最无辜的牺牲品。
当时,淳王抱走他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早就身中剧毒。下毒之人显然花尽心思要置他于死地。此毒唯一的解药,世间难寻。唯一能找到它的地方只有一个。 龙窟。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绝之解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绝之解
砚慢慢地醒了,他是被身旁安狐咿咿呀呀的声音弄醒 小雪狐也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拱着他的额头。
原来,他又晕倒了。
其实,刚才下了结草庐前堂的门板,他径直抱着安狐回了房间。身体似乎很疲乏,他便把安狐和小雪狐放在床的另一边,让他们自己玩 耍,自己则在这头斜躺着,打算小憩一会儿。
其实,刚醒过来时,他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深深地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残留在体中的那种,犹如死去一般的无限寂静,让他确定,自己原来不是睡着了,而是,又一次和死亡擦身而过。
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来,手脚的软弱无力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他刚才真的在睡梦之中晕了过去。
下意识地,陆砚抓紧床单,眉头不由皱起,心里有那么一瞬的悲 凉。
自己……就快死了吗?而且还是像这样,在睡梦之中,毫无知觉 地,无声无息地死去……
一种比寒潭最底部的冰块还要冰冷的感觉忽然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冷到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冻住了,无法动弹。
他的目光触及爬到自己腿边来的安狐,和见他醒了似乎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不停摇头晃脑的小雪狐,这两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在他面 前,让他安心,却又让他艳羡。因为,他地生命,或许,已经走到了尽头。
似乎是感受到这个一向温和的男子心里的悲凉,安狐没有吵闹。而是乖乖地坐在旁边扯着他的衣角,似乎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略通人性地小雪狐也上跳下蹿地耍着宝。
陆砚淡淡地笑了,面色苍白。他拿出那瓶药,服下一粒。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他弯下身有些吃力地抱起安狐。安狐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灵动而飞扬。乌溜溜地四处乱转,机灵到让人肯定他长大绝对不会比他娘好对付。
“小狐狸,你说,你娘现在在哪里?”陆砚额头抵上安狐的额头。轻轻地道。
与其说他是在问还不会说话的安狐,还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
看到安狐,他又想起了林若素,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的身体底子不好,又受过重伤,根本就不能再受苦了,他给她调配地那些补 药,她怕苦,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喝。他不想看她苦着一张脸。又想着反正她现在的生活环境还可以,饮食调理也是可以慢慢改善体质。所以渐渐地也就不逼迫她喝药进补了。
想不到,自己这样现在反而害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千万不要再新伤加旧疾,都迸发出来。那时他怕自己根本救不了她。
陆砚心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