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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的太久,烛火都已燃尽。
伏罡起身问道:“为何不睡?”
晚情起身复到外间取了支高烛,到楼梯口的长明灯上引燃端了进来,见伏罡双手搭膝在床沿上坐着,将烛台搁到桌子上铜镜前面,自己亦在椅子上坐了,才柔声说:“奴家想跟阿正叔商量些事情!”
伏罡听她自称奴家,先就皱起眉头来,又看她面上带着些虚浮了假意,谄媚,讨好式的笑,心疼于她的固执又苦恼于自己的无力,点头道:“说吧。”
晚晴侧了身说:“奴家离家已久,眼看就要到春天,十几亩的冬麦青苗等着奴家去锄,还有四五亩地等都着种胡麻菜籽并粟谷,皆是立不能等的事情。”
伏罡盯住了晚晴:“所以了?你的意思是。”
晚晴满脸谄媚而又讨好似的笑意:“奴家初来时,从阿正叔楼上那盒子里取了一张贰佰两的银票,如今还在身上揣着,您当初给的那些首饰皆已如数奉还。这贰佰两的银票,奴家想提成现银后雇辆大车回清河县去。”
她见伏罡眉头越皱越深,补了一句:“至于这贰佰数的银子,奴家愿意用灵河边一块二亩的田地并对面那一片上好的水田作价来换。等阿正叔要回伏村种地时,奴家就把那几地给您。若您几年不回来,奴家就替您算着租子,回来一并累加给您。”
伏罡等她说完了才道:“你能否信我一回,跟我去趟凉州?如果到了凉州你觉得不好,我立即送你回伏村,好不好?”
晚晴摇头:“不,我只想回伏村。”
伏罡叹了口气起身,披了衣服单膝跪在晚晴面前双手圈了她,仰头望着她道:“凉州很宽广,那里亦多你们爱吃的面食,虽气候早晚寒凉,但胜在天高云淡天地宽广的畅快。等你和铎儿到了那里,我就替你们雇个夫子,早上教你们读书习字,下午教你们骑马射箭。你的腰身非常灵活柔韧,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骑手。”
晚晴叫他说的有些心动,马氏新死时那可怖的面容又闪了出来。她背了手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去过依附于男人才能活的日子,我晚晴有的是力气,能从土里刨出东西来吃,为何要拿身/子去换一份仰赖于人的生活?”
伏罡见她越说越激动,拉过她手握了问道:“所以,你认为跟我去凉州就是依赖于我?就是仰仗于我过日子?”
晚晴眼中掉了几滴泪下来,哽咽道:“难道不是吗?除了从我身上寻些甜头,我于阿正叔来说是否还有别的意义?”
伏罡道:“有,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他才要往下说,忽而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遂高声问道:“谁?”
“将军,踏燕怕是不行了。”是陈伯的声音。
伏罡另披了一件夹棉的大氅,又取了大棉褙子来给晚晴披上,拉了她手道:“走,咱们去看看。”
眼看就要入冬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此时又正值深更半夜,才出了门晚晴就冻的直打摆子。伏罡见晚晴冻的连路都走不稳,索性一把抱了起来在怀中抱着,跟陈伯两人急匆匆到了外院马棚。棚中此时还燃着一盆炭火,地上伏着一匹毛色纯黑的高头大马,不但四蹄,整个马头都伏在地上。伏罡放下晚晴就奔了过去,端了水碗在那黑马嘴边润了,柔声问道:“踏燕,可要吃些东西?”
☆、第61章
踏燕鸡蛋大的眼睛半眯着,眼珠望外,似是望着站在门边的晚晴。伏罡屈膝半跪了摸着那马头,低声在它耳畔道:“你是好样的,你瞧我追上她了,如今她就在门边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
踏燕微微转了头看向晚晴,伏罡伸手招了晚晴道:“过来,叫它好好看看你。”
晚晴提了裙子轻走过去,屈膝在踏燕面前蹲了,亦学着伏罡一般伸手抚着它的额头,轻声问道:“这是你来时骑的马?”
伏罡忽而抱了踏燕的头在自己怀中,而踏燕也忽而往外长长喷着热气,过了约摸一刻钟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了喘息。伏罡这才抬起了头道:“我在路上接到陈伯送来的飞鸽传书,言你在将军府中,因他信中言你言语行动间皆透着走意,我怕自己迟缓又要错过你。就骑了踏燕来京,他是我军中作战才肯用的好马,放开了跑一天能跑四五百里路程。
我对它说,我有个心爱的女子,已经因着我的自大与鲁莽而错失了一回,此番若再错失,只怕我此生都不能再原谅自己。它是匹懂事的好马,一日只睡得一个时辰,这样连着五日时间,我在马上还能略有休憩,它几乎无眠无休昼夜奔驰,我才能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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