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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的她还是白发沧桑、垂死挣扎的可怜模样。
封琰已是第二次目睹莲兮返老还童,犹是目瞪口呆。
莫非又是一颗颜如玉?莫非是封郁使的什么障眼手法?转瞬间,百种念头飞驰而过,又被封琰一一否定。
不分仙妖,在堕入魔境时必是容颜尽毁,仙元分崩。这瞬间的丑陋,是封琰至爱的风景,他冷眼旁观了多少次,总也看不腻味。越是美好的生命,在凋零的那一刻越是让他喜不自禁。
然而,他所期待的种种变化,却并未在莲兮身上发生。
经历刹那的蜕茧成蝶,瑶池中央的女子犹如莲华初开,美丽不可方物。那张脸孔七分酷似莲兮,另有三分陌生。远远看着,既非莲兮也非夭月,竟像是个素未谋面的生人。然则,那缠绕在她身上的神元,一丝丝扩散开,隔着半池湖水拂面而来,分明又是莲兮的应龙龙元。
丰沛纯净的龙元有如春风过境,廊上的两人却在风头下打了个寒颤。涟丞回头横扫了封琰一眼,眼底半是质疑半是怨愤。
封琰终归是个世子,何曾受人白眼?当即气急败坏,对一干手下喝令道:“都愣着装死么?还不快快把这魔物拿下!”
弓手引箭未发,却听封郁朗声大笑:“魔物?琰世子莫要玩笑了,哪来的魔物?”
封琰心虚之余,唯恐在涟丞与众人面前露了怯,索性放开嗓门指着莲兮喊道:“夭月!她是堕魔妖仙夭月!”
封郁一眨不眨紧盯着他的眼,笑道:“自从夭月离世,你便日日夜夜盼着我拼合玲珑心召回个魔魂来,好叫天下人都耻笑我封郁。没想到我竟磨磨蹭蹭了四千年,将碎片丢了捡,捡了丢,始终不肯拼凑齐全,你在一边看着可不是急得跳脚?”
封郁一语道破封琰的心思,话里有话说得意味深长。封琰有心想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又抬手按下群箭,说道:“三弟怜惜莲公主,几次放弃了到手的玲珑碎。你于心不忍,我也只好亲自操刀……”
他狡诈一笑,又说:“那一日天刑司大审,三弟与夭月的情事传得天下皆知,今日夭月还魂,你自然是万夫所指!又有谁会怪罪到我头上来?”
“是么?”封郁垂眼望着怀中的女子,惋惜说:“夭月遭你毒害死得冤枉,只可惜那一日在后殿上,她已死得干净,便是我有意想要召还她的魔魂,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吧。”
他的话音徐徐落下,偌大的瑶池畔,唯有火焰焚烧的噼啪声响,阴恻恻不怀好意。
封琰额角淌汗,怔怔问:“残魂呢?玲珑碎片里不是残存着夭月的魂魄么?”
像是听着什么荒诞的笑话,封郁不耐地啧嘴,反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
“琰世子的层层耳目跟在我后头,苍蝇似的徘徊了多少年,想必打听了不少消息吧?是我偶然说起什么,叫你有所误会,还是那一道卦数——让你至今深信不疑?”
“什么……什么卦数……”
“自家兄弟何必互打哑谜呢?”封郁眉梢一挑,冷声说:“夭月死后,我曾算来一卦,卦数指明了,夭月的魔魂寄宿于玲珑心,而东海公主龙莲兮是她的残魂转世,也是来日夭月借以还魂的肉身宿主。莲兮与玲珑心相融之日,即是她堕落成魔的时刻。”
昔日,封琰从夭月手中骗取了卦台,从此便能够随心窥看封郁的卦数。这卜算莲兮命途的卦数,封郁反复掐算了近百遍,封琰也看了百遍,直看得厌烦腻歪了,却从未想过那道卦数竟是……
封琰恍然有所领悟,一时背上冷汗如雨,只听着封郁嘲笑道:“夭月死后,我在黑湖底左右找不到卦台,便寻思着该是被你拿走了。你这样急不可耐想瞧瞧我的卦相,我又怎么好叫你失望呢?”
“果然!”封琰咬牙切齿道:“你自诩是天下第一卦士,竟也倒腾假卦来骗人?”
封郁满不在乎地说:“精于卜算的卦士,不仅能上窥天机,更能将卦相玩弄于掌间。对我而言,想要造出一道蒙蔽双眼的假卦,实是不费吹灰之力。看你这样执着于夭月,我不妨与你明说吧!”
封郁狡黠笑笑,抬手一指涟丞,说道:“喏,打穿了他手臂的那支龙骨黑簪,是夭月留在这世间的最后物件。她的肉体也好,灵魂也罢,早已在我的天雷之下灰飞烟灭。这就是天理纲常,怎能违背?即便是有通天灵性的玲珑心,对于她的心愿也是爱莫能助。”
封琰强自镇定,抱臂冷笑道:“若是夭月死透了,你又何必大费周折,专程算一道假卦给我看?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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