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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陛下饶命!雍王三令五申依令行事,绝无例外。三天前一次操练,雍王下令射杀他的坐骑,一个军士犹豫片刻就被处以一百军棍。小的不放行陛下,是死罪;放行陛下,也是死罪。陛下杀了小的吧!”
赵祯哈哈大笑道:“死心眼的元帅带出了死心眼的兵!朕就先留着你的命去通报雍王,让他火速前来见朕!”
祈鉴不知赵祯驾到,匆匆前来参拜时仍是一身戎装。赵祯先前的笑容不翼而飞,沉着脸道:“祈鉴,你干的好事!”
祈鉴连忙跪拜,“臣只知道管束部下,却不知官家突然驾临,官家恕罪!”
赵祯终于薄露笑意,“营中军令如山,何罪之有?带朕去看看你的兵吧!”
在祈鉴的带领下,赵祯、玉安和阎文应来到指挥台上。指挥台约一丈余高,可以俯瞰整个谷地和丘壑。将军和士兵正在各处辛勤操练着。风过山林。玉安环顾四周,这里不但有凭证的校场,还有一排排低矮的草舍,草舍里摆放着整齐的桌椅,正前方悬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地图。看得出他们操练任务繁重,生活也很简朴。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士们整齐而铿锵地喊着口令。
“爹爹,孩儿”见周围无人,祈鉴换了称谓,心急地上前有话要说,赵祯却伸出手阻止了他,只眯着眼睛望着远处阵容整齐的军队。
“令行禁止才能带兵,朕不怪你。”说罢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祈鉴的肩膀,便到前面的营地休息去了,而玉安则停留在原地,目光在那一片片银光闪闪的盔甲上流连。
“玉安妹妹在看什么?”祈鉴走到她背后,问道。
玉安道:“校场五千壮丁,战场五千将军。二皇兄的御军之术非同凡响。”她嫣然一笑,沿着赵祯的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祈鉴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他从民间精挑细选这五千兵士,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支数量不大的精锐部队。玉安到来不过半个时辰,巡察营房不足一半,就将他的策略看穿?
如果赵祯也和她一样,便定会起猜戒之心。他疾步追了上去,跟随她的脚步道:“玉安妹妹既然对练兵有所见识,何不指教一二?”
玉安停下脚步,笑道:“指教不敢当。二哥哥手下门卫都能做到将令大于王令,这五千兵士却个个要学习山川地理和兵法韬略,这无不说明了你并不是在训练他们的武功,而是在训练他们的意志和计谋,这不是在训练将领又是什么?”
祈鉴笑道:“玉安妹妹果然好眼力。如今李元昊虽发誓永以为好,但这不过是因为他要应付与辽国交恶的缓兵之计,待与辽国较出长短,他一定还会回来的。有备无患,早些训练兵将,胜算也就多一些。”
祈鉴说得不无道理。“修习武备”的主张虽然得到官家和两府的支持,但他们主要是从节省军费的角度考虑的。从长远来看,祈鉴的备战战略并非杞人忧天。
“玉安不会乱说话的。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哥哥切莫操之过急。”思忖后,玉安如是说。
赵祯吃了军营饭食,饮用了山涧泉水,十分赞赏这里艰苦简朴的风气。临走前他身着戎装检阅兵士,众将士见圣上亲临,热血沸腾,呼声震天。祈鉴的心则如雄鹰早已飞上九天。返程时已是日薄西山,空气中透着微微的凉意。玉安掀开车帘,天边晚霞如火,林间鸟语花香,弥散着自由的味道。
一只黄褐色的鸟儿在一株翠绿的榛子树枝头上来回踱步,鸣唱着清脆悦耳的歌声,惹得玉安好奇地屡屡回望。
赵祯笑道:“你怕是不认得,那是一只云雀。夕阳西下,倦鸟就该归巢了。”
玉安早在诗书里读到过云雀这种鸟儿。如今得见,她若有所思道:“既然是一只云雀,便理应飞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何必要拘泥于这狭小的山林呢?”
她不过随口一说,却未曾想竟然勾起赵祯的思绪。他望着天边的层峦叠嶂,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天地虽好,怕只怕它飞出去就不愿意飞回来了!”
一句寻常的感叹却让人听出了弦外之音。赵祯对臣子和儿子都了然于胸,对祈钧亦据其才德委以重任,唯独他对祈鉴的态度是让人猜不透的。牛车吱呀吱呀,继续前行。玉安的目光静静地投向遥远的天边。夕照下的万里江山苍茫寂静。
第十六章 春风不度
暖碧浮天面,迟红上日华。宝幡双帖燕,彩树对缠花。
转瞬到了端午佳节。各殿阁正门和侧门皆悬挂艾草和菖蒲辟邪,嫔妃宫人也悉数戴着五颜六色的*索以求延年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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