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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思考问题吗?”
玉安连忙垂下头,“玉安不敢。”
见她仍旧面不改色,赵祯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前些日在这大殿上你连死都不怕,又岂会有不敢的事情?只不过你终究不肯跟我说实话罢了!不过这也不能怨你,谁叫我是皇帝,是‘孤’,是‘寡人’呢?”
玉安目不转睛地望着赵祯,“爹爹若是‘孤寡’,知爹爹心意的人难道不一样吗?”她垂下浓密的睫毛,指着他白棋外的一个缺口道,“爹爹您看,这局棋您已经赢了。”
赵祯没有去看棋盘,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后他将握紧的拳头伸到玉安面前,徐徐张开,只见一粒莹润饱满的墨玉棋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之中。
“有些棋子,比起放上棋盘,我更愿意将它捧在手心。”说罢,他缓缓垂目,一抬衣袖将那胜券在握的一局棋推散。
烛火闪烁,阎文应已经让小林子呈上西湖龙井寺上贡的雨前茶。芽芽直立,清香四溢。半盏茶入口后,赵祯从书案取来一份诏令。
“高颀巡察两浙路时无令回京,革除侍御史之职,改任侍卫亲军步军司副都指挥使。”
玉安的呼吸一瞬间停止了。调职后的子泫不但有机会成为赵祯最亲近的人,还能随时出入宫禁,与她见面。这种明降暗升的做法,除非赵祯拿出十二分强硬做派,否则定然无法过两府(枢密院和中书省)的关。他逆两府之意做这样的安排,难道竟是为了她吗?
玉安颤巍巍地抬头看着赵祯。他一生谨言慎行,其心思永远要靠猜的。可是他眼里流淌的亮光平静而又深邃,一向善猜人心的她未及定论,手心已渗满细密的汗珠。
赵祯拉过她的手,覆过手掌,将那枚黑子放到她的手心。
从赵祯坚持将子泫调至侍卫亲军中的举动看,他尚不知道高家和梅家已经议定的婚约。即使他是皇帝,亦不能随便拆人议定的亲事,将来他若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思白费,自然会十分失望。
想到这点,玉安的心里为他感到些许难过。但事已至此,唯有待这阵子风头过去,再暗中向其透露此事,以将子泫调到更能令他一展所长的地方,子泫在侍卫亲军这段时日竟可能是她和子泫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
新政《条陈十事》中的“修武备”指的是在京城附近招募壮丁辅助军队。这些壮丁每年七成时间务农,三成时光训练战斗,以节省军队给养之费。祈鉴奉命“修习武备”后,赵祯着其“三月内初见成效”,他便在汴京罗城西南征募一片土地辟为校场,训练士兵。这天,三月之期届至,赵祯也不预先知会他,便让玉安和阎文应亲陪,微服前往校验。
时值初夏,榴花似火。田间耕种已经结束,偶有农人悠闲地在田间转悠。牛车过汴河和金水河,出顺天门后西行五里,远远便听到整齐高亢的训练口号。牛车下了山,进入平地后便是石墙围起的训练场。百步之远,两个身着戎装的士兵正把守着大门。阎文应正要上前通传,却被赵祯阻止了。
玉安笑着解释道:“阎都知莫慌,官家定是想逗一逗这守门兵士。我们且过去看看热闹!”
赵祯神秘地一笑,一甩衣袖,便带着玉安和阎文应扮成过路商人前去问路,“小兄弟,我们是从洛阳来的,汴京还有多远啊?”
那兵士连忙还礼道:“大官人客气了。您从这条小径一直向东,越过一座小山,再走十里路就到了。”说完,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图示范,“官人可以沿着地图上这条路走,未时之前即可到达。”
这兵士待人如此周到有礼,真是训练有方。赵祯和玉安会心一笑,又问:“多谢小兄弟指点。请问这里可否就是雍王殿下练兵的地方?”
那兵士点头道:“正是。”
赵祯又道:“在下的亲戚就在雍王手下当兵,可否允许我进去找他?”
那兵士立刻有了防御之色,“军营大帐,任何人不得擅入。还请见谅。”
赵祯和阎文应交换了个眼神。阎文应便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到那兵士手中。不料那兵士立刻变脸,将银子还给阎文应道:“这是做什么?我要是收了你的钱,让殿下知道了,就没命了!”
赵祯呵呵笑了,转头对玉安道:“祈鉴练兵果然有一手啊!卫士尚且如此,正规军又该如何?且进去看看!”说完他便抬脚往里走,谁知很快就被那士兵用剑拦住了。
赵祯看着玉安笑道:“看来祈鉴这个主帅真是比朕这个皇帝还要威风!”
那兵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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