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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竟像是一匹受伤的狼。
他把那些纸船抱在怀里,脸上流的也不知是泪是雨,我无法分担他的痛苦,却无疑理解他的难舍,我也是如此,即使和蹙离纠结往复,即使我明知自己根本就是飞蛾扑火,可偏放不开那份痴爱,也许爱得久了,就成了习惯,就成了生命里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我深知白芷,那个默默付出的男人,可我只能装傻充愣,在爱情里,晚了一步,就晚了一辈子。
雨越下越大,阿呆把怀里那些纸船重新放进匣子里,眼中带着说不清的痛苦之意,他就像在埋葬自己灵魂一般,把那匣子重又埋回去,我知道,也许从今以后,他活着,也是死了。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进雨里,我听到悲怆的歌声远远飘过来:“念去去,千里烟波,雾霭沉沉楚天阔”。
我忙追上前去,想要搀扶他,他也许醉了,也许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也许当太阳升起,天边露出那丝鱼肚白的时候,他还要继续活下去。
爱很重要,可生命里,不光有爱。
四野里一片漆黑,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一丝微光显出,如茫茫沙漠里一片绿洲,如凄凄夜色中一颗明珠,阿呆已奔着那丝微光而去。
有亮的地方,一定会有人。
有光亮的地方,不止有人,还有酒。
一面酒旗在风雨中招展,从屋子里透出温暖的光来,阿呆就像忽然看到了久别的爱人一般,脚步踉跄着疾奔过去,“砰”的一声撞开门,直接跌倒在地上,口中大呼道:“酒,给我酒”。
一个小伙计肩上搭着洗得雪白的抹布,笑着上前,一眼看到如落汤鸡般的阿呆,脸上的笑容就像被烙在上面,半响方撇嘴道:“这里是酒馆,要讨饭上前面去,我们这里的剩饭剩菜刚才都给野狗吃了”。
“酒,给我酒!我要喝酒”,阿呆只是喃喃重复着,目光痴迷而散乱。
那小伙计踹了一脚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阿呆,唾道:“滚,就是有酒,也不给你这疯子喝”。
“求求你,给我酒”,阿呆一把抓住小伙计裤脚,哀求道。
我心中一酸,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递给小伙计道:“给他酒”。
有了银子,小伙计的笑容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腿脚突然变得如踩了风火轮,就连酒,都来得特别快。
阿呆一手拎着酒坛子,拼命往喉咙里灌酒,似乎他的生命里,除了酒再无其他。
我环视四周,店不大,只是摆了四五张桌子,除了靠窗的那张桌子上坐着几个少年外,其余几张桌子都空着。
那靠窗坐着的少年们正大声谈论着什么,我仔细去听,原来竟是有关白墨沉。
“听说前些日子慕容府也着了大火,唉,扬州城恐怕要大乱啊,先是白云庄,接着是慕容府,听说就连赵大善人都化成飞灰,如今也不知谁才能力挽狂澜,做第二个白大英雄”。
我一听此话不由心中一惊,忙看向阿呆,果然他立刻放下了酒坛子,冷笑道:“大英雄?白墨沉?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别做英雄梦,白墨沉根本就不是英雄,他只是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狗/屎”。
少年们已经拍案而起,纷纷抽出腰间佩剑,怒道:“你这疯子有种再说一遍”。
阿呆冷笑连连,“啪”的一声把酒坛子掼到地上,忽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刀子,那几个少年喝道:“你想怎么样?难道要动手?来来来,今日就让你尝尝被人揍是什么滋味,也好让你长长记性,别侮辱白墨沉”。
阿呆忽然神秘的笑笑,手里的刀飞快划出,我大惊却来不及阻止,而且我根本就没想到,他手里的刀竟是刺向自己。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往身上接连刺了几刀,血流到本已满是泥水雨水的衣衫上,他的脸已苍白,却分明带着奇异的快乐。
我竟无端端想起了那个喜欢用刀子扎自己腿的阴阳使木别离。
少年们皆愣住,一个个面色苍白,阿呆已笑着问道:“怎么样,你们敢不敢和我比?敢不敢对自己下手?用刀子割别人的脖子算什么,要用刀子割自己的脖子才过瘾”。
他把刀子举起来,冲自己脖子上割过去,少年们都已被他吓得呆掉,我更是惊呼出声,待要出手阻止,忽见一枚银针从门外飞进来,“叮”的一声打在阿呆手里的刀子上,竟击落了刀子。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
我忙向门外看去,开着的门外出现一双脚,离地大约寸余,脚旁是一双木头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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