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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夜之间人老珠黄,我看我是嫁不出去了。”
“那你们俩可以结婚,据说小青天的右手和下半生也完蛋了。我先走一步。”
夙沧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忽然果断拉过琴云两人的手扣在一处,自己松了手便转身急匆匆小跑而去。
“师姐?你这是……”
对于云天青不解的问话,她只是愁眉苦脸却又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小声嘟囔道:
“我知道我能逃过一劫是因为前日胡说一气给人留了好印象,但三人做事,怎么会有两人当的道理?不用担心我,体力活我干得最多了,绝对一声苦都不叫!”
半个时辰后——
“寂玄道这里还真真真……真卧槽的冷啊……琴、琴姐,你说卧卧槽能这么用……用么……”
苍茫雪色间无人作答,唯有漫天飞絮簌簌而落,夙沧裸|露在外的头脸、双手与小腿时不时便粘上几片莹白雪晶。她皮相不坏,“肤光映雪”本该是极为清艳风雅的景象,此时此刻却堪比幼年在田间嬉耍时叮得她热血横流的蚂蝗——她想这一定就是琴姐所说的熔化吸热。
(也许夙瑶师姐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该招惹玄霄。其实师姐总是对的,我爱她。)
夙沧本就喜热不喜寒,更何况门派制服款式清凉,她又在温煦如春的琼华气象中浸泡惯了,这时突然被长老差遣去太一仙径中最为酷寒的寂玄道,那简直好比将暖房里的花苗扯出来塞进冰箱里,过会儿再放微波炉转转就可以吃了。
“啊,这不是夙沧师妹么?师妹!”
夙沧已冻得连思考都锈住了七八分,听见熟悉的男声才勉强聚起一点神识,神情恍惚地向声源处幽幽望去:
“哦哦……这不是……玄靖师兄……么……我好想你……”
“师妹你不要紧吧?我刚在剑台见着夙琴师妹,来龙去脉她都同我说了。青阳长老罚你来此——呃、庖丁?”
来人纤瘦骨架细长眉眼,隽秀面貌中透着几分女子般的昳丽,正是平日里为数不多与夙沧、夙琴交好的琼华弟子之一,入门尚在两人之前的玄靖。
“……庖丁?”
夙沧定了定神,提着手中一匹白狐向他钟摆似的僵硬摇晃:“你是说这个??”
“是呀,夙琴师妹说天青师弟被罚抄书、她被罚去冶炼,轮到你便是庖丁,将什么‘生活技能’都练全了,倒也妥当。唉,你们这些年轻女娃的话我可听不明白。”
“琴姐讲话不用听明白,都是真理,记着就是了。青阳长老命我来此搜集这些狐狸身上特有的雪云毛,差不多就是庖丁吧……可怜我摸爬滚打才捉了这么一头……”
夙沧哆哆嗦嗦地自白狐尸首上剥下皮毛,以指轻点催动仙术,唤出水气将其洗净后便迅速朝脖子上一围,方才如死里逃生般惬意地呼出口白气:
“呼……长老着实小器,都不送我些御寒之物,我也只好自给自足啦。子曰那什么‘衣轻裘、乘肥马’,如今有了轻裘,就只差肥马了。师兄,你可有给我带肥马来么?若是肥鸡更好!”
玄靖素喜这两个师妹古灵精怪,此刻笑吟吟端详着她正欲开口,忽听背后一道冷声横空劈下:
“师姐,既是长老托你置办之物,你这样拿来戏耍只怕不妥,更遑提背后出言轻慢。”
“……”
夙沧眼瞅着一张冷冰冰的端正脸孔自玄靖背后转出,不禁双手抓起颈上狐皮捂住了眼睛。
“师兄,你来就来吧,什么都不必带了,同门师兄妹用不着这样客气……”
她这些日子早已自云天青口中得知,玄霄为人沉稳谨慎,素重品行修养,又对掌门师伯极是敬服,最看不得同门轻佻浮躁、目无尊长之态。她只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刷上了好感度,却反而和云天青一道被列入训诫列表了。
“师妹,我此行是为寻些稀有矿材作铸剑之用,掌门师伯便吩咐玄霄师弟与我一同下山历练。”
玄靖一眼看出两人气氛僵持,当即不动声色地闪入其间打起了圆场。
“不过玄霄师弟这些日子进境惊人,不像我入门多年依旧修为平平,唯有一门打铁手艺尚可仰仗。今后我可还要倚靠师弟多加照拂呢。”
“师兄过谦了。我近日常为外物扰动心神(夙沧立时打了个激灵,暗自将别在腰带上的整蛊道具囊往里塞了塞),练功多受阻滞,还远未达止水之境。”
玄霄对玄靖的恭维淡然以对,旋即又将话锋投向踮着脚尖悄悄后退的夙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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