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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吗?”
他也叹口气,就真的闭嘴了。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顺便帮我上药吧,书柜下第二个抽屉里,有消肿止痛的药膏。”我厚颜无耻地讨要福利。
韩建安仿佛还有点犹豫,我坐在沙发上,转过身把纽扣一颗颗解开,说:“其他地方我自己来,背後就拜托你了。”
当他沾著药的手指碰上来,我心里落空空的,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谁让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活该受罪!
“是和我的事有关吧。”他忽然说。
我惟有沈默,因为他的语气告诉我,没有再否认的必要。
“说出来吧,我想知道。”
“别问了,给我留点脸面,反正我也是个大男人,这些小伤还捱得住,别弄得我像女人般哭哭啼啼才肯罢休。”我说。
“对不起……”他说。
韩建安的手在发抖,落到我身上却很轻柔,橘色的灯光把他睫毛阴影拉得纤长,认真的表情很迷人,他的眼眸温柔而怜惜,像水,几乎能让我溺死。很长一段时间,我躺在沙发上,安静的让他帮我上药,感受他的指尖在我身上流连。
在这个时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们都没办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应该是感到愧疚吧,虽然与爱无关,但同情和心疼是不可少的。而我却忍不住唾弃自己的卑劣,想让他再欠我多一点,直到这辈子也别想还清。
“我如何才能报答你?”他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只要你别看不起我就好。”我认真的说。
我已经很久没说过真话,但刚才每个字都是真的,韩建安,只希望你知道了我的过去後,也不要看不起我。你是我生命里最後那道阳光,如若连你也嫌弃我,那麽,我将会永不超生。
窗外的雨声渐渐加大,敲打在玻璃上,像催眠的乐章。
这天晚上韩建安留在我家,在沙发上安然入睡,我忍著伤痛偷偷爬起床,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看著他的脸,一坐,就是一整夜。
第四章
第四章
身上的伤,足足三天过後才消肿,虽然淤痕还在,但总算看起来没再那麽吓人,我也能到酒吧消磨时间。
这天刚刚开始营业,还没有客人光临,侍应们围过来,关心地问候我的身体。之前因为身上的伤修养几天,所以用感冒当作借口,没想到他们都还惦记著。正当我和侍应聊得起劲之时,炎忽然不声不响地走进来,众人一看是他,气氛立刻变得有点紧张。
“没事,你们先去忙吧。”我打发员工後,看著他问:“炎哥,有何贵干?”
“人已经放了。”炎说。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吧台里,没再理他。
炎干站著一会,走过来小声问:“你…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我感觉到炎有点古怪,他平时总是快人快语,不会像刚才那麽婆妈。
“你要是没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炎有点不自在地说,转身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少喝点酒,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他前脚刚走出门,立刻就有员工前来问我,这人是不是转性了?也难怪别人好奇,炎平常总爱带著手下到处耀武扬威的,恶霸的形象已经深入民心,他一不闹腾,反而连我都觉得不正常了。
当炎告诉我把人放了的那一天起,接下来整个月我都未见过韩建安。
明明身在同一城市,他却寄了份快递来,小小的包裹有支伤药,还有一张薄纸,仅写著对不起三个字。不得不自嘲,这便是我努力许久换来的回报。
寒流来临,天气骤然变冷,门外的黄槐树被薄雪覆盖。我像是挂在枝头苟延残喘枯叶,不愿凋零,仍固执地等候我的春风,日复一日。还好,在这个难熬的冰冷冬天,炎总是频频出现在我眼前,虽然我不待见他,总是没好脸色,但他像烦人的苍蝇般挥之不去。
我的心情不好,酒吧里的侍应和熟客都看得出来,除了炎之外,已经很久没人主动跟我搭讪。他此时正端著杯龙舌兰,用似笑非笑眼神看著我,漂得发白的银色刘海,在霓虹灯下有点像蓄谋已久的蜘蛛丝。
“再来一杯。”炎说。
我收起他的杯子,没好气地说:“五十块钱。”
“是是是,在水萍街就你敢跟我要酒钱。”他无奈地说。
“不愿给就滚。”
酒吧打烊後,我是最後一个离开的,穿好黑色的大衣,冷风从领口灌进来,我打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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