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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他对母亲说:“我出去转转。”就来到了院子里。猪圈里立下汗马功劳的那头老母猪,哼哼吭吭,仿佛在呼唤他的爱抚。
大青今晚心绪不佳,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到它身边,抚摸它,跟它嘟嘟哝哝说话。
他想跟个什么人啦呱几句,排遣一下胸中的苦闷。
苏凤河已经不在牛圈跟前,也许到葵花地里去了。
大青瞥一眼妹妹的单间,黑洞洞、静悄悄,他就打消了把她叫出来说话的念头。她有她那本难念的经。
他叹息了一声,知道今晚的这杯苦酒,只好独吞了。
想妹妹想得迷了个窍
抱柴火跌进了山药窖
…………
忽然,从跃进渠的桥头那边,颤颤悠悠醉意朦胧地飘过来二人台《打樱桃》的唱段。大青听出来,那是他二爹苏凤池带着酒精味的独唱。
显然,苏凤池正往这边走过来。大青迟疑了一下,赶紧走出院子。他实在不想跟这位不务正业的二爹说话。尽管苏凤池有给他说对象的任务,大青仍然避之惟恐不及。
3
“白白,我仍然坚定地认为,你完全有必要也有机会再补习一年,以求进行第三次冲刺。胜利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白,亲爱的朋友,你应当相信自己的实力,过几天我去你家,我们认真谈谈。”
苏白这会儿蜷缩在她的小屋里,不断品味方辰给她的信。她前天收到,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
方辰今年也没有考上大学。她父亲是旗农林局局长,母亲于芳是一中的教导主任。白白和她是在补习班认识的。两个都在编织五彩梦境的姑娘一见如故,很快成了莫逆之交。
分数线下来后,白白到一中去查看自己的命运,碰上了已经知道结果的方辰,她好像对失败已“成竹在胸”,脸上没有一点悲伤和失落的神情。
她一把拉住白白:“走,咱们吃冷饮去。”
白白明白无误地从朋友的话音里找到了答案:今年又瞎了。
她无论如何没有方辰的豁达和坦然。她能跟人家比吗? 方局长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考住是锦上添花,考不住也绝不愁找饭碗,而且还是实行“三包”的铁饭碗。
自己呢? 家境摆在那儿,补习这两年,也全凭二哥力主“宁碰了不误了”,说服了父母才争取到的。
一家人没死没活地受,至今她的大嫂还是个未知数,家庭状况,在芨芨滩已经“名列后茅”了。
她在一中补习,一年下来,少说也要四五百元,相当全家总收人的五分之一,自己还能再用父兄们的血汗去浇灌自己的理想之花吗? 就是父母出于对她的疼爱,放宽政策,允许她第三次冲刺,白白干心何忍何安。
何况,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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