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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裸处被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经过水流的冲刷,皮肉业已翻开,竟露出森森白骨!郗徽想哭,却更是着急,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稳住!稳住!得想办法,得想办法!
在郗徽翻查兰英时,兰英却是一动也不动,半点反应都无,直挺挺的犹如死人一般。郗徽胆颤惊心,颤抖着探向兰英的鼻息,还好,有气。
郗徽急忙爬起身,疯狂的寻找着可以止血止痛的草药。
那朵开着小黄花的草,记得兰英说过,那正是做止血散的主要药材!郗徽连根拔起一株株草药,想也不想的便塞进嘴中,拼命的把草药咬烂嚼碎,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着,眼中浮现着兰英惨不忍睹的伤口,脑中拼命想着急救的法子:“姐姐!我只有你了!”
把草药细细的敷好,郗徽扯了衣摆包好兰英的伤口,试图背起兰英。郗徽看了看周着,此处地势平坦,远处高山耸立,应该已是山下了,得尽快找人,为姐姐治伤。
郗徽嘴角鲜红,一抹鲜血蜿蜒而下,在下巴处停了停,终是滴落在地。兰英本就要比郗徽高大,更何况此时郗徽已是强孥之末,用尽了全身力气哪怕是咬破了唇亦是背不动兰英!
郗徽几番努力,却是一次比一次更无气力,自己都快累得趴在了地上,全凭意志在坚持。郗徽自是知晓,故而咬了牙苦苦支撑,再一次努力,郗徽终是跌趴在了地上。眼泪也在那时汹涌而出,心中亦在狂喊:“我背不动!真的背不动!”兰英仍是被郗徽背着的姿势趴在郗徽背上,脸儿歪在一旁,乌黑湿漉的头发紧贴着,更是显得脸色苍白如鬼。
郗徽忙胡乱把眼泪擦去,探了探兰英的鼻息,又趴在兰英胸口听着,感觉兰英一息尚存,心下松了松,但见兰英气息奄奄,而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心里难过得只想代了兰英受这劫难,自己就算死了也是可以。
把兰英轻轻的放在草地上,郗徽甚至扯了一堆草揉成团,轻轻的把兰英的头枕在其上,自己则躺在了兰英身边,侧过头看着兰英,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孩子,一路的跋涉,一路的艰辛,一路的恐慌与一路的苦中作乐,从夏到秋,短么?其实很长呢!若非有兰英的陪伴,自己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可为什么如今躺在这地上的是兰英,而不是自己!
脸上污泥斑驳却仍盖不住惨白的肌肤,颧骨凸显,郗徽稍稍起身,用衣袖为兰英轻轻拭去脏污,记得初次与兰英在小柴房里相遇,兰英是珠圆玉润的呀!什么时候兰英瘦成了这般模样?郗徽轻轻的抚过兰英的脸庞,却见兰英额上、颈下、脸侧均有数个绿豆大小暗红色的小点,那红点中更有一个小洞,郗徽用手摸去,那小小红点竟是极硬的凸在兰英皮肤上。郗徽见得,只觉心中一酸,那泪便又汹涌而出。
“阿徽,阿徽,起来了。”兰英叫着:“你今天可真会睡。”
郗徽努力睁开眼,只觉全身酸痛:“我睡了很久么?”
“是呀,我都醒了好一会了。”兰英说着便递了野果给郗徽:“快吃,我已经吃好了。”
郗徽懒懒接过兰英给的野果,习惯性的往嘴中塞去,可眼皮却还是半睁半眯,似有千金之重一般。
“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没事。”郗徽强撑起身子,打起精神吃了一个果子。要再吃时,郗徽怎么也忍耐不住,手上一松,两个果子尽数掉落,郗徽只觉浑身无力,便又软软半卧着靠下,闭了眼睛。
耳边只传来兰英的惊呼:“阿徽。”感觉兰英把手置在自己额上:“糟糕,发热了!”
“好像是。”
“你现在什么感觉?”
“想睡,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发软。”
“头痛吗?肚子呢?”
郗徽摇了摇头:“我还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么?”郗徽说完,便顺了树干彻底睡倒:“姐姐,再让我睡睡。”
郗徽只觉自己整个人似要烧了起来,一身滚烫,连眼皮都是热的,一呼一吸间也是一阵热气喷出。自己额上却始终很是凉爽,隐隐觉着热了便又有一阵清凉覆上,身上虽是难受煎熬,却也因了这一袭凉意,好受不少。
“水!水!”郗徽也不知自己叫了没叫,口中渴时便有凉凉的水流入自己嘴中。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郗徽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郗徽看见的是兰英狂喜的脸。
“快喝。”兰英把一卷好的大树叶放在郗徽嘴边。
郗徽就着树叶喝得下去:“好甜!”郗徽一气喝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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