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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冷了下来,“你为他殚精竭虑这么些年,为的就是在他可立功时挡他前程?”
“再过得两年也不迟……”
“再过两年,这天下又得改朝换代了,还等得了他到时立功?”汪永昭闻罢冷笑了起来,“说你妇人之仁你还真是妇人之仁,真是慈母多败儿,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这嘴里没几句话是能听的,张小碗低着头沉默着,不再言语。
说来,这人话说得难听,可话是没错得多少的。
怀善已经长大,他自己都想飞出去了,只有她,事到临头了,心中还是有一些舍不得……
等到年底,快要过春节时,大凤在失了云沧两州后,又失了大东。
皇帝召总兵汪永昭入宫,当晚,汪永昭是被抬在轿子上回的,回时尚在昏迷中,据回来的人对张小碗的说法就是旧疾复发,命在旦夕。
过得几日,在太医的照顾下,汪永昭在昏迷中醒了过来,但一时下不得地,这时,前线又发来八百里急报,大军这时退到苍西,已无法再退了。
因为再退,就要退到关西了。
关西后面,就是大凤朝的京城——建都。
隔日,永延皇就封大凤虎将忠王嫡子靖王为兵马大元帅,即日起程,大伐夏朝。
当日,汪怀善去了汪永昭现在住的卧房给他磕了三个认认真真的响头,又去了他娘那,对着门磕了十几个头,足磕得额头都出了血,房内的女人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哭后,他才忍了眼中的泪,上了那兵士牵来的马,领着银虎营与黑狼营的人马,为靖王当了那前行军。
军马磅礴而去,待听不到声音了,张小碗摸出了房,一步一步走到那前院,她身上再也没有了力气,她倚着大门缓缓坐下,看着那飞扬的尘土最终落下,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她才能看到她那在她怀中背上长大的小儿。
她坐在那半日,家中的奴仆无一人敢这时过来叫她,待到夕阳西下,红霞染红了这个满脸沧桑女人的脸,把她单薄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长得就像一根随时可截断的线。
这年,大凤朝二十三年,永延三年末,张小碗二十九岁,穿来这个朝代整整二十年。
在这年末,她过上了等待她离巢的儿子回家的日子。
、118
汪怀善离去后;张小碗有好几天连水都咽不下;她每天都躺在院中的椅子里;对着门怔怔地看着;就像枯萎的老藤,无丝毫生机。
孟先生来劝她,也只得了她的几抹笑。
靖王走后;太医也走了,装病的汪永昭也下得了床。
这天他下了床;在旁陪着张小碗坐了半日;晚膳时,他让仆人端了饭桌摆到两人之间,让他们摆上了清粥小菜。
“用点吧。”待饭菜摆齐后;汪永昭温和地开了口;夹了一小筷菜到她的碗中。
张小碗闻言转过头,对着他一笑,轻摇了摇头。
“用点,”汪永昭淡淡地说,“你总得留着条命,才等得了他回来。”
张小碗又一笑,转脸看着大门好一会,这时那西下的夕阳也要入土了,她闭了闭酸涩的眼,这才回过头,坐直了身体,端起了碗筷。
她慢慢地吃着,汪永昭看罢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用后陪我去走走。”
张小碗稍愣了一下,即又点了点头。
待到膳后,用过茶,汪永昭站起了身,站在那未动。
张小碗起身缓了好一会,才觉得脚上有了力气,她朝汪永昭一笑,汪永昭这才提起了步子,慢慢地往那后院走去。
待走得远了,穿过了后院,来到了河边,这时夜也黑了,提着灯笼的江小山走在前头,引着他们在小路慢慢走着。
“过得一阵,上面还会来人宣我入宫中,要是出事了,你就去总兵府,主持着把家分了。”江小山多走远了几步,在空旷的河边,汪永昭轻声地开了口。
“知道了。”张小碗轻声地应了一声。
见她只应声,并不多话,汪永昭便笑了,笑道几声,竟感慨地说,“生死之间,你眉眼从来不眨。”
张小碗不答话,半垂着头沉默着。
想及家中那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不是哭就是闹的小妾,汪永昭头疼地摇了摇头,又道,“这段时日,我还是得住在这。”
“是。”
“不赶了?”
听得汪永昭那略带嘲讽的声音,张小碗又摇了摇头。
“答话。”
听得命令声,张小碗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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