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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已经看见了小道士,却装着没在意,那道童略一犹豫,总觉得交差的事情比较要紧,便踌躇着挪步上前,不待贾环开口问话,直接溜到了甄士铭的面前把手中那信交给了他。
差事作毕,倒没走,说:“师父说,半年期未满。”
甄士铭莫名其妙,心中却想着,惯常来说,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是要跟手中那信有关的了。且还跟那半年之期有关,再者,许是跟他们下不下山有关了。
这么想着,他打开那信一看,面色变了几变,略一思忖,直言说:“既然观主知道了此事,那我便不亲自辞行了,有甚么事还请小道长帮忙同观主说一声。”
小道士便又诚实的说:“师父说,倘若施主如此行事,便要我再说一句,半年之期未满,一朝之差唯恐功亏一溃。”
甄士铭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开口道:“道长有了先见之明,便是知道我的回答的。烦请告之道长,多谢提点,然而事在人为或也未定。”
小道士吐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递与甄士铭,说:“果真同师父说的一个样。施主执意如此,便请带上这个锦囊,或许有用。”
贾环听了半日,一把拿过那锦囊。甄士铭尚未来得及拦,他已经是拆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便道:“空的?古有云锦囊妙计,可你这空的是甚么个意思。去哪里唱个空城计?”
小道士作了一礼,说:“妙计需逢时,弟子虽然愚钝,却相信师父此举必有道理。”
贾环还想再说,甄士铭却把他拦了下来,只道:“多谢小道长,也多谢观主。我二人这便收拾东西下山去了,这些时日有劳了。”
道童看了一眼贾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来,这次是递与贾环的。
倒不是又一个空无一物,里头放了一张纸,叠的整整齐齐,贾环自然又是光明正大的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副水墨画,素月当空照沟渠,仅此而已。
他横眉一挑又要说话,忙被甄士铭拦了。甄士铭略有一些头疼,这一来二去总不过几番打趣,还是别玩到人家心意上去了。原这锦囊该当是着人无计之时才开,谁成想这三爷当着人的面拆了一个遍,可叫个甚么事。
东西收拾起来很快,加之观主似乎对他们的态度一清二楚,也便省却客套寒暄,甄贾二人便直接快马下山,直奔府中而去。
贾环到了山下方才问道:“你那信中写了些甚么,怎么就如此急着要走。方才我没问。”
甄士铭道:“信中只说府里出了事,让快些回来,具体如何倒没有说。言语间很是急促。”
“咦,府里能有甚么事。莫不是宝玉那厮闯了祸,让人去收拾呢。”
甄士铭只道别胡猜了,心中却想,这字迹并非宝玉,倒有些像是二小姐了。当年他同英莲与迎春一同玩耍的时候,英莲教迎春作画提字,他在一旁看着,这字也是有些眼熟的。只是不知到底是出了何事才叫迎春提笔写信,语焉不详。
他一边纵马疾驰,一边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遍。莫非是贾府被抄了,还是有人出事了。难道宝玉丢玉了么?可这连个苗头也没有,才区区半年而已,怎么的就突然有了那些茬子。正因为只有半年的功夫,他当初才略一想就答应代宝玉于观中清修。
他想不明白,只求快马加鞭以弄明白事情真相。
道观就在城外,其实到贾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就是这不算太远的路,他同这路之间,也有数月不曾见过面了。
刚进城里,先听说的是有人对贾家的闲事津津乐道。甄士铭耳边过的最清楚的就是薛蟠同柳湘莲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他当即就诧异了,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冷面郎君已经来了又走了么?有人道是那薛恶少强人不成反被辱,有人道是那柳二郎君骗人钱财后出逃。知情人说柳二郎做的好,然而总是各种的八卦充斥着人心。真相要听,八卦也要听。也有人说,咦,怎么就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谁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别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自然有正义之事不满意,便有些人吵了起来。
甄士铭只瞧了一眼,便兀自走自己的路。
他们在城里,不好策马疾行,只能徐徐前进。
那些话贾环自然也听到了,他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了声愚昧,只不知,他说的到底是薛蟠,是柳二郎,还是那些八卦着的人了。
甄士铭问:“愚昧说谁。”
贾环道:“谁都说。”
甄士铭便再问:“怎么说。”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