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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踉跄退后了几步,然后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些死了的人,青麓剑派的弟子,六大剑派的绝顶高手,临死之前也听过那样的声音,当然他们都死了,于是也没人能够描述那种声音。
叮叮,叮叮……
宛若玲珑剔透的琉璃风铃被微风掠过,极清极轻的铃声,白衣的女孩仰起了头,似乎若有所思的听着那风中几不可闻的铃声。轻而软的发丝在微风中散开,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袖翩然若云卷舒展,她的面容如此清丽而婉约,使人想起那开在幽深的空谷中,那种丝毫不染俗尘的小小兰花。
玄空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那个女孩便转身向他走来,一边走,笼在袖子里的左手缓缓伸了出来,那只手很嫩很白,如同刚剥出来的葱芯。他瞪大了眼睛,看见那手上似乎轻轻捏了一点什么东西,若有若无的,仿佛是一把剑。
青丝剑,比蛛丝还要薄,比绒雪还要轻,比金刚砂还要硬,穿透血肉和骨骼如进出无物。
白衣女孩似乎是自顾自地走过了玄空,他只觉得脖子上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微微有些痒,伸手摸去的时候,他的头便掉了下来。
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终于惊恐地叫了出来,紫霞山上夕照宫和出月湖中栖霞岛的弟子悚然而惊,他们赢得了一点时间。
本来高手对决,一点时间的先机何其宝贵,但此刻却毫无用处。
剑光闪烁间,无数把利剑出鞘然后指向这白衣的女孩,寒洌的剑光织成一道细密的网把她绞在中央,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在她的眼中,这些人拔剑到出剑的动作只比蜗牛的蠕动快了一丁点。
只有当剑锋快触到她的袖子的时候才稍稍侧身让过一点点,这一点点,便足够让她在几乎没有空隙的剑阵中漫步一般自如穿梭。她几乎是漫不经心地一剑一剑刺出,青丝剑刺进肉体,切开血管,然后抽出来,下手迅捷而精确,上一个人还没来的及感觉到疼痛,她已经把剑从下一具身体中拔出。
她以前并不知道这里面的诀窍,也没人教过她,只是三年来练手也够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终于有两把绝世好剑稍微快了一些,石越华和柳清阳拼了全身的力气攻来。
纯阳剑舞起白河落日剑法,玉蟾剑舞起栖霞琼月剑法,这是日月轮转,相克而相生的攻势。招式本来互补,加上两人均是门中高手,身法快绝无伦,这双剑合击,当是毫无破绽。
但他们虽然比其他弟子迅捷许多,在这白衣女孩看来,却只是稍稍快了一点点而已。只要慢了,便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破绽。
白衣女孩玩心大发,她一直等到双剑平平旋转着刺来,方才轻巧的跃起,左脚点在纯阳剑剑面上,右脚点在玉蟾剑剑面上,再借力跃起,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那一点的时间竟然不够石越华和柳清阳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那一点,仿佛是落花在水面溅起的震动。
她的衣袖和裙幅在快到极限的速度尽头一折身中展开,白色的虚影翩然若舞,如同一只美丽而虚幻的白蝴蝶,她在两人的头顶掠过,轻巧地把青丝剑从头顶插进他们的脑中再抽出来。脑浆和血液还来不及嗤嗤喷出,她已经落到了他们的背后。
白衣女孩对两支剑派的大屠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她轻盈地落到地上的时候,几个被刺中的夕照弟子才惊恐感觉到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炽烈而灼痛。有人开始惨叫,然后倒下,有人如此勇悍,不顾热辣的鲜血喷溅,还想硬撑着攻过来,但是那些他们的力气很快随着狂涌的血浆消耗殆尽,连两步都走不过来。
白衣女孩选择的部位是绝对致命的。
柳清阳只是惨笑了一下,当他发现是谁在屠杀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下一个瞬间,他倒在玄石渡口那巨大的石碑前,颅腔的压力使得红白混合的脑浆和血液泛着泡沫,如同粉红色的雾气一样滋滋喷出,把那上面的字染成一片腥气扑鼻的涂鸦。他彻底坠入黑暗的一刹那,终于看到一个夕照剑派的弟子快马加鞭,奔出视线。
还好,终于会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他最后一个欣慰的想法。
夕照剑派弟子玄慧这次下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跑。
一旦那个神秘的杀手出现,他就要马上跑,带回尽量多的信息,无论将要死多少同门好友,无论会有多么惨烈的牺牲,他也不许插手相助,因为他的任务就是逃得越快越好。
他的马是紫霞山脚力最快的踏雪驹,毛色纯白,奔跑起来如同白色的闪电掠过平原和大地。他此刻紧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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