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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听自己讲话,不在你面前看你在倾听。
曾经有一次,我觉得只要能看见你说不出话,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付出。
不过,说句实话,我现在也还是愿意这么做。
这些天我常常想起,我问父亲他是否相信人死后有灵魂时,他说的一番话:〃坟墓是纯粹私人的地盘,/所能做的就是等着腐烂。
〃现在看来,这话已经失去前些年读来的趣味。
遗憾的是,我们无法让太阳静止不动,也无法让它照耀更长时间,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斯莫尔伍德,我觉得自己被你拥在怀里,被你亲吻,觉得你正在跟我道晚安。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我一样想。
菲尔日志1959年6月6日130年前的今天,一个女人在圣约翰斯死去。
城里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南希·爱普尔,她叫自己莎瓦纳蒂希特。
她是最后一个贝奥图克印第安人。
20岁刚出头时,我得肺结核病倒了,在疗养院里关了两年。
我整日除了看书无事可做,曾读到过豪利写的一本贝奥图克人的书。
南希是以她被抓的那个月份起的名,她姐姐在复活夜被抓,所以叫复活夜,还有她母亲叫做贝蒂·戴克,是把她从被捕地运到圣约翰斯的那艘船的名字。
1823年,人们常看见她们三个一起走在圣约翰斯的大街上,连衣裙外披着鹿皮披肩。
那连衣裙是和她们一起住的白人送的。
好奇的孩子围在她们身边,南希做出一副追赶的样子,吓得孩子们一哄而散,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往往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们所到之处,人们都在一旁围观。
三个人中,只有南希看上去不害怕。
她有时甚至模仿那些路人的惊异表情。
也许她还太小,根本不懂事;或者她故意装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免得生病的母亲和姐姐担心。
人们纷纷传言,说看见她们身上藏满铁器,准备带回老家,可铁器太重,重得她们几乎迈不开步。
自从开始看豪利的书之后,我常常想象着三个女人。
她们离开她们的世界还不到两个月,穿着叫不上名字的宽松衣物到处闲逛,身上揣满地上捡来的废弃铁块。
但只要她们能回去,这些铁块就会在她们那个世界发挥宝贵的作用。
那个时候,她们的部落只剩下不足两打人。
在一次同她们尝试与部落联合失败后,她们被送到探险者小城,和一位名叫约翰·佩顿的地方官夫妻一起住。
在同名的河边,没人知道贝奥图克人依靠那条河流度过了多少岁月。
1823年的秋天,南希的母亲和姐姐在这个镇上去世了。
南希在佩顿家里做了多年佣人。
虽然她没学到几句英语,但足够哄骗佩顿太太,说她是多么热爱佣人的工作。
1828年,威廉·考玛克创立协会,防止贝奥图克人灭绝。
他把南希带回圣约翰斯与他一起生活。
考玛克要她学习英语,让她教他们的语言和生活方式。
她不识字,但善于画画,还善于给她画的东西和见过的东西起名。
考玛克向别人介绍她时称她为〃我有趣的被保护人〃。
她为考玛克画了许多素描,还画过一些贝奥图克人的房屋、服饰、武器以及葬礼习俗,还有一些叙事图,表示什么地方她的族人被杀害或被捕捉,以及在哪条道路上他们开始那所谓的最后一次远征。
考玛克离开纽芬兰时,她被送去与司法部长詹姆斯·辛姆斯一起生活。
我也常常思考,为什么考玛克在1829年离开纽芬兰。
当时已经确定她快死了,为什么他不愿意多等几个星期。
没记录说他为什么离开,但他单身,也有钱,看起来似乎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留下来。
她知道她是最后一个贝奥图克人。
这一点除了带给她悲伤以外,还带给她怎样的感觉,她无法表达。
我除了能想到,她的世界对我来说与我们的世界对她来说一样陌生之外,也别无其他想法。
〃对于床,〃考玛克说,〃她不懂得有什么用,所以宁愿睡在床边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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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纯粹的血缘更重要(5)
〃我也无法想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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