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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良贵嫔起身,朱宜修攀过一枝桃花,笑意清浅:“妹妹如今很得宠,自然应该眉眼含笑才是,为何这般的愁眉苦脸?”
良贵嫔眸光一黯:“娘娘应该明白,嫔妾为何得宠。”
朱宜修望着良贵嫔水葱似的指甲未染一物,了然一笑:“自然,懂得自己的长处,于妹妹你,是最好不过。”
良贵嫔只缓缓摇头,发鬓的点翠荷花银镀金步摇垂下的流苏泛着莹润的光泽,却越发衬得她整个人都了无生气:“是吗?这是嫔妾的长处,还是嫔妾的短处?嫔妾不明白,也不愿明白。嫔妾告退。”
看着良贵嫔离去的萧索背影,朱宜修低低一叹,却是剪秋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如贵嫔娘娘万安!”
朱宜修静静退开半步,握着蹙金撒松花帕子掩一掩唇道:“原是如妹妹,好些天都闷在长春宫里头,今日倒有些精神出来走动?”
万明昱微微屈膝:“娴贵妃娘娘万福永安!”语毕,她自顾自地起身,望一眼良贵嫔一抹宝蓝色宫装逐渐融入那红墙朱瓦,唇角浮起薄淡如霜的笑意,“娘娘好打算,良贵嫔对皇上动了真情,如今既已得知自己不过是因为手指貌似皇后才能得宠,只怕要心灰意冷了。”
朱宜修嗤的一笑:“如妹妹以为本宫是有意为之?”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以良贵嫔的性子,难道会安然享受这份恩宠?只怕失宠是迟早的事。”万明昱福一福身道,“嫔妾身子不好,不能在风口里久站着,嫔妾告退。”
见万明昱扶着采容的手踱步而去,剪秋气得鼻子都歪了:“娘娘!如贵嫔好大的胆子,如今是明着与娘娘作对了!”
朱宜修眉心微蹙,似在思索,闻言只道:“你方才闻到什么了吗?”
剪秋一怔,疑惑道:“没有啊。”
朱宜修按一按眉心,望一眼身侧如粉霞一般的桃花:“但愿是本宫弄错了,去凤仪宫吧,该给皇后请安了。”
凤仪宫,此刻正是欢声笑语、乐意陶陶,朱宜修定睛一看,原来玄凌也在这里,难怪一众妃嫔那样高兴,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奉承谄媚。
朱宜修暗暗冷笑,过去的一个月,除了有七八日玄凌是宿在仪元殿,有三日在章德宫,三日在承明宫,两日在永华宫,麟趾宫与枕霞阁各一日,剩下的十来日,都是在凤仪宫。
“皇上圣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朱宜修稳稳行礼,其余的妃嫔也匆匆起身向她行礼。
朱柔则笑道:“妹妹来了,快坐吧,商兰,还不快奉茶来。”
朱宜修翩然入座,覆手于膝,温婉笑道:“皇上今日也在。”
玄凌笑道:“下了早朝就赶紧过来,趁着你们都在也好嘱咐几句,近日时气反复,娴贵妃身子有些不适,恂贵嫔与汤顺仪也有些风寒,虽是到了春日里,但不可贪凉,都记住了。”
一番言语关怀,一众妃嫔都有些面红心暖,忙不迭答应着。
朱宜修心底一暖,亦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德妃偏一偏头,娇笑道:“时气确是反复,要不然周常在也不会说没就没了,可怜万金阁前头风头正盛,如今可就是人去楼空了。”
娴贵妃不理会德妃频频递来的目光,清眸一扬:“幸好德妃妹妹言行规矩,自然不会步了周常在的后尘,也就无须担心永华宫会人去楼空、朱颜一改了。”
德妃却只理一理粉霞茜裙上的累累明珠,淡淡道:“只要贵妃娘娘体能恤嫔妾一番苦心,自然不会让嫔妾步上后尘。”
玄凌轻轻咳嗽一声道:“如贵嫔有着身孕,朕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但听闻她最近有些胎动不安,娴贵妃若身子好些,也可去长春宫看一看,旁的太医朕都不放心。”
恂贵嫔咦了一声道:“难道皇上最近几日没去看过如贵嫔吗?”
玄凌颇有几分无奈:“如贵嫔说她面容憔悴,故而婉拒了朕的探视。”
安小仪低低一哼:“乔装做致。”复又转过脸不再言语言。
朱宜修眉心一蹙,复又笑着对朱柔则道:“皇后娘娘身侧的那只盆景不错,那洗式盆仿佛是用整块青玉雕琢而成的?”
玄凌执过朱柔则的手,温柔的神情似三月里开出的第一朵迎春:“娴贵妃眼力不错,这菊瓣洗式盆的确是用浑然天成的一整块青玉所雕琢,而这玉花牙叶则是用翡翠、羊脂玉与黄玉做成,几可以假乱真。”
朱柔则对上玄凌的眸光,低低一笑:“是皇上特意从万宝阁寻了来的。”
朱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