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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了,该存些体面才好。”
仁宗点点头:“还是丞相宽厚。朕又哪里想置阎公公于死地呢!”
商量的结果,是将他由入内都都知贬为入内都知,调到秦州去任钤辖,后来又改去了郓州,名义上是一州的武官,实则不过顶个空名,干拿俸禄而已。
阎文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天,接旨之后一直很坦然,也没向任何人作任何辩白,更没去乞求。可能是经历太多,看得太透的缘故吧?但陛辞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落泪了,高大的身躯也有些伛偻,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竟变得有些混浊了。
范仲淹赢虽赢了,并不轻松,因为震慑了朝廷,不能不又结个疙瘩。当然,暂时还没什么,甚至还被迁了官,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了,他改做吏部员外郎,权知开封府,成了代理开封府的第一把手。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说法不一:有说酬功,有说借重才干,有说买安,有的更说是一种羁绊,真实用心,则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了。或者,几种说法都对,原就是兼而有之,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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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四回(1)
贤愚不肖水火相拼
黍尺钟律毫厘必争
早在立国之初,宋太祖就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大建汴梁,不但修复了旧城,紧接旧城又另外造了一座新城,大内也照洛阳皇宫的规模大大扩建,虽同为京都,汴梁早不是五代所能比的了。
新的汴梁,光新城方圆就有四五十里,水门不算,东南西北的城门竟有十一座之多。旧城周围二十里,也有十座城门。最里面才是大内,也有五里见方。新、旧两城的城墙,高大不说,都是专门从郑州运来黏土垒成夯实的,城门则另外砖包石围。大内的宫墙,更是清一色的砖石结构。外城围着一道护龙河,几丈深,十多丈阔,两岸堤上都种着杨柳。前后另有五丈河、金水河、汴河、惠民河等四条河,穿城而过。至于城内飞桥凌空,商家林立,人烟稠密,殿宇辉煌,等等,更甭说了。光是描摹汴京的万言大赋,前后就有好几篇。宋太祖也特为自己的新京城而自豪。当年,吴越国王钱俶还没有归顺,送他一条犀带作为朝觐之礼。他哈哈一笑,说:“朕有汴河、五丈河、惠民河三条宝带横贯京城,还有什么别的能与它相比呵!”弄得钱俶哭笑不得。
汴京虽好,却没有山川屏障,这是太祖的一块心病,他还真动过迁都洛阳的念头,但要割舍汴都,谈何容易!更不要说事体太大,还有诸如漕运等等无法解决的现实问题,他也只能偶然感慨而已。西京洛阳始终只是陪都,没有升格。后来,虽辟了应天府为南京、大名府为北京,也都是陪都,同样只有象征意义。真宗时战事吃紧,也有人动过南幸金陵、西幸成都的念头,那也只想临时避难,与迁都无关。
明白了这些原委,当孔道辅——就是那个曾猛叩垂拱殿殿门的人,突然上书请求迁都洛阳,朝野上下莫名惊诧,也就毫不奇怪了。孔道辅倒也不是没事找事。到仁宗,新汴京也经过几十年沧桑风雨了,光新、旧城城墙就已破败不堪,亟待修缮。孔道辅是为仁宗支招儿的,只是这招儿支得有点奇异罢了。
仁宗问仲淹:“爱卿怎么看?”
仲淹说:“迁都当然不可能。好好一个太平天下,怎么突然要迁都?那成个什么样子?不过,西京历来为帝王之宅,有关、河之险,出可以攻,退可以守,也不失为处急解难的绝好所在。只是目下宫殿失修,粮草无备,缓急之间一无所用。假如从现在起就做些准备,以礼拜山陵为名,修好宫阙,储备粮草,将来万一有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易经》说:‘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丘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讲的就是这个意思。事关国家长治久安,皇上能多少留心,再好不过了!”
仁宗倒也觉着有理,不过,也就听听而已,要是范仲淹不再生事,这事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提了。
可范仲淹闲不住。这次,他直接与吕夷简较上劲了。
他不满夷简只用自己门下出来的人。用人是皇上的专权,升降宠贬,迟速快慢,都应该由皇上说了算,尤其是亲近大臣,更不能交给宰臣随心所欲。权柄可失,什么不可失?他画了一幅《百官图》,径直去见皇上。
皇上翻着《百官图》,一时参不过来,愣在那儿了。
范仲淹指着图,一点一滴破解给他听:“这几位这样升上去,是循序渐进,情通理顺。这几位超升,一步三级,资历顺序全都一步踏倒,违情睽理。合乎情理为公,违背情理为私。这几位人尽其才是公,这几位滥竽充数是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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