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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在摄像机里了,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下午三点你女儿开车把你夫妇二人送到了会场的庭院,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你下了车,只见你面带笑容,红光满面,一一和大家握手,一点也看不出你全身骨头发疼的表现,但愿我以前听到的是谎言!
士良,你知道,聚会开始了。我在主持会议,但我的目光时时注意着你坐着的方向。你挺直腰板、半张着嘴在那静静地听着学友们的发言,那么的全神灌注,那么的让人心颤。要知道,这短短的半小时,对你来讲,该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呀!我再也不敢往你那方向张望了,我要赶紧结束大会的发言,去招呼大家到大院里的大树前摄影留念,去满足士良的心愿。
士良,你知道,事有多巧。按照原来的计划,前排就座,妇女优先。正在安排,却有人高喊:“年纪大的、名人、领导坐前面。”于是,重新做了调整。空了一个位置,就在你身边。又有人喊:“你就坐在那里吧,看你忙的团团转。”这一刹那,你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握成一团。至今,我的手心里还保留你那软乎乎的温暖。
士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我在想五十多年前我们一起在苏联。那时候每当听完课回到宿舍,你总是第一个下到厨房,淘米、洗菜、切肉、削土豆皮……,样样抢先。不一会儿,桌上菜肴摆满,虽然还没到达共产主义,大家确实吃的欢。还有一点人们都不会忘记,那就是饭后碗筷洗刷轮不到他人你全包揽,这一切你做的那么自然、随便。五年啊五年,应该说你这五年的付出、默默无闻的无偿付出,在一定意义上保证了每一位学友分数簿的分数门门饱满。
士良,你为人诚实,性格憨厚,没有歪心眼。你从不与人争雄,也从未与人纠缠。你虽然不是共产党员,可是每位党员都不把你另眼相看。五年多啊,一位大好人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你这一走,更增加了人们对你的怀念。
士良,你为什么要那么匆匆忙忙的离开我们,撒手人间?为什么不等到我们下次、下下次、再次、再再次聚会、相见、联欢、畅谈,这也是我们这次聚会后全体学友的一致留言。好吧,你等等吧,耐心的等等吧,我们会陆续的去找你,不过要等十年、二十年,反正等候的时间不会太短!
第十六章 钢铁是这样炼成的(1)
1952年9月,年轻的朱训和同一批出国的二百多名学子一起,乘坐火车抵达莫斯科。
出国前,朱训已经从事了多年的生产管理工作,并被选送到中国人民大学工厂管理系学习。按照事先的专业分配,他应当学习工业经济专业。
在莫斯科的站台上,大家正在忙碌地整理行李。忽然,一位使馆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电报大声问:“哪一位是朱训?”找到朱训后,他宣布;“接到国内通知,你改学地质,不学经济了!”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朱训在回忆文章中写道:
“尽管地质一词对我非常陌生,学地质是什么味道,干地质又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很清楚,但听从祖国的召唤和服从党的安排是我们留苏学子的天职。我听了这个改变的决定之后,当时感到很突然,但没有任何不愉快和不高兴的感觉,立即就欣然地表示服从祖国的决定,从学经济改学地质专业。”63
在五六十年代,有许许多多的留苏学子,和朱训一样,在出国时改变了原来的志愿和专业。在我数量有限的采访对象中,就有大量这样的例子:
沈菊生,自幼对俄罗斯语言文学深感兴趣,出国前是上海外国语学院一年级学生。一直梦想到苏联汲取文学营养的他,最终学习的却是铁路专业;
出身书香门第,曾立志成为一名医生的籍传茂,最终与水文地质结下了不解之缘;
从小对无线电感兴趣的郭树言,做梦也没想到会成为一名冶金专家;
曾经申报“地球物理”专业的谢自楚,成了我国冰川研究的奠基人;
喜爱俄罗斯语言文学的贾泽林,改学了哲学;
倾心于铁路和建筑的叶舜赞,却与土地规划相伴一生。
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国家在各行各业急需大量的专业技术人才。千挑百选出来的留学人员,无论在人数上,还是专业分布上,都与国家的需求有相当大的差别。因此,临时改变一部分人的专业,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这种专业的改变,一般是基于专业相通相近的考虑,然而有时却看起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不过,无一例外的是,在改变专业时,都没有征求学生本人的意见。
每个人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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