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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印,现为流云所持,此印只要出现在朝廷的势力范围之内,其用途等同尚方宝剑,朝廷鹰犬见此印,如见万长亭。”
唐青羽仔细琢磨着,似乎忖出了端倪,问道:“殷钊和流云皆为朝廷爪牙,本是同盟,难不成他们是貌合神离?”
沈犹枫暗自一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我盟三旗尚且如此,何况是大厦将倾的朝廷……”他抬起眼睛,目光中不含一丝波澜,凝色道:“本座早在麓州之时,便命座下沐怜二风搜罗情报,方知殷钊和流云素有过节,因政治利益冲突,两人势同水火,据我所见,流云即便入了悬星城,也绝不屑去求助殷钊,反而会利用手中官印重新集结势力,同殷钊明争暗斗,我盟若能将此纰漏善加利用,借一书一印在殷钊面前造成流云已秘密归降我盟的假象,瞒天过海,悬星城内各兵营必乱,那殷钊本是一届莽夫,岂会受此侮辱,定会按捺不住,率先发兵强渡昙河,诸位,观今日之战局,哪方先妄动,哪方便先输,届时,悬星山中无虎,昙河天险相护,我盟只需动用二分之一的兵力正面迎战,余下兵力经十八道岔路口潜入悬星,从后断了殷钊退路,那悬星城岂不是我盟囊中之物?”
“甚妙!甚妙啊!”唐多令终于忍不住捋须大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面思忖一面赞道:“老夫适才完全明了,昔日风座许下再举夺得三州的誓言,而今看来并非夸大其辞,那悬星城素有北疆守护城之称,此城一破,我盟遂将殷钊败亡和流云归降的消息散布天下,那景、青、骆三州失去南方重兵镇守以及朝廷的荫庇,将成溃堤之城,再无威胁!”
李云蓦和唐青羽方才恍然大悟,唐青羽不禁慨然一叹,笑道:“我原以为自个儿饱读兵书,三十六计皆使得炉火纯青,在我辈之中已少有人及,今日才知,身边尚有自个儿远远不及之人,我昔日之自负,不过是落下个笑柄,风座,青羽着实佩服于你!”
李云蓦心中虽钦佩,但嘴上却不饶人,冷言道:“既要对付流云,那便是我天云旗的事,我天云旗自该一马当先,与天影旗有何相干?”
沈犹枫凛然道:“云座何须抢功?此破城之策事关重大,乃是绝密,我盟之中,还有谁比天影旗的旗座更适合担此重任?再者,暗取情报,诛杀叛徒本就是天影旗的份内之事,夙砂影身为旗座,更当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我风云二旗行在明处,此番只需静候佳音,待时机成熟,一举攻城便是。”
“哼,你是认定了我去会坏事么!”李云蓦不满道,“你说得冠冕堂皇,我倒要问你,流云乃万长亭的义子,天云旗的叛徒,我等与他不共戴天,你如何令流云亲手写下降书,交出官印?!”
沈犹枫冷笑道:“这话,云座还是留着亲自去向影座问个明白罢!”
李云蓦仍不甘心,咬牙追问道:“就算影座有法子取得书印,但那流云行踪不定,如今战事迫在眉睫,我等哪有时日慢慢寻他!”
“云座之前小瞧本座便也罢了,现下怎得又句句都在小瞧影座呢?”沈犹枫似笑非笑地挑了挑俊眉,转身回到案前,大方地掀袂而坐,立时抬头看向墨台鹰,面含微笑,目光却如寒刃般凌厉,冷得让人捉摸不透:“流云的行踪,无人会比影座更清楚,对么,师父?”言罢,径自潇洒地举起入殿之后的第一杯洗尘酒,仰头而尽。
杀手锏已全然抛出,余下的,就看墨台鹰如何接招了。
墨台鹰唇角微颤,默然不语,沈犹枫此言此行的最终目的,墨台鹰直到彼时方才悉数参透,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沈犹枫,那犀利的目光中所渗出的感情,是欣慰?是惊诧?是愤怒?是失望?是心痛?不,都不是,那只是一种被背弃的孤独感。是的,背弃,只有墨台鹰与沈犹枫才明白的背弃,心照不宣的背弃。
沈犹枫,这个墨台鹰养育了二十年的孩子,这个在墨台鹰看来,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孩子,却在今时今日,为了一个叫九毒的少年,将自己的师父、主上、养父义无反顾地背弃,他所走的每一步,说的每句话,使的每一招,献的每一策,原来皆是局——
逼墨台鹰定下规矩,禁止九毒参与盟务和战事,乃是个救九毒全身而退的局,此局之后,被天影旗放为诱饵的连翘,将再无用途。
向墨台鹰献破城之策,引夙砂影与流云正面冲突,乃是个反击天影旗进逼的局,此局之后,屡次被天影旗欲擒故纵的流云,将反成为天影旗最棘手的敌人,必速除之。
这一步步,放在明处,是个为龙鼎联盟赢得胜机的局;搁在暗处,则是个毫无破绽,辣手反击的局,合在一处,更是个挑战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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