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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脸可惜地看着三彩童子,舍不得移开目光。
慎芮走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我再赶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这位公子如果住得不远,可以过两天来拿;如果住得远,那王嫂就等两天。两位以为如何?”
“是你做的?”年轻男人惊讶地看着慎芮,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是啊,有何不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器物是如此精美,我想全部买下。你开个价吧。”
“全部?”换王嫂惊讶了,“那这套童子,还是先给我吧。我母亲明天大寿,我要拿来送礼的。”说完,不由分说,装上三彩童子就走了。
“公子喜欢我的陶塑,我很是高兴。不过,有些是简单的碗盘,用来日常使用的。我挑一些价值高的给你装起来,你看如何?”
“不用挑,我就是全要。”这个年轻男人双眼放光地盯着陶塑,脸上竟微微激动得泛红,好像发现了人间奇迹。
“好吧,我给你装起来。但是我店里现在没有伙计,无法给你送上门去。”慎芮边用草纸层层包裹架子上的陶塑,边打量年轻人的身架,心想就算是弓杉那样的练武人也拿不走这么重的东西。
“我有随从。”年轻人狂热地看着这些艺术品,眼都不眨。
后来,这个年轻人经常来铺子里逛,只要有新作品,他必定先买走。
这么一个大客户,慎芮便留了心,打听之下,知道是城西的一个富家公子,叫沈通毅。他父亲早亡,祖产颇丰,自小不爱读书求仕,也不费心经营祖业,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稀奇玩意。不是收集字画,也不是收集花草,更不是蓄养珍禽异兽。是什么呢?图案怪异的异域绣品,造型优美的盆景,精工细作的木雕,华丽的石雕等等。家里的房子全被他堆放这些东西了。
据说,他母亲是个没有远见的妇人,只要他身体健康就行,有没有上进心什么的,一律不在意。在他母亲和未婚妻死后,他连妻子都不费劲找了,至今单身。家中没有血缘近的长辈,而且他也听不进别人的劝说,常骂劝解他的人是俗物。渐渐的,便没有人管他了。
“你自己如此爱好这些手工艺品,干吗不自己做做看?你不会嫌弃做手艺人吧?”慎芮见他又来看新作品时,有点过意不去,觉得他在自己铺子里花了太多银钱。
“真的?我也可以做吗?那你愿意教我?”沈通毅眼神热烈,兴致勃勃地盯着慎芮,愣是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你若不厌恶摆弄泥巴,明天一早就来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沈通毅大喜过望,一撩衣衫下摆,就要往地上跪。慎芮吃了一惊,正想阻止,没想到旁边的胡婶手脚麻利地一托沈通毅的胳膊,愣是没让他跪下去,“沈公子,我们掌柜有祖训,不教外人。您来学陶塑没关系,但不能拜师,否则会坏了我们掌柜家的规矩。”
“这——那我岂不是不能来学了?”
“能来能来,你只要不拜师就行。打打下手啊,帮帮小忙啊,时日久了,不就看会了吗?”胡婶面相憨厚,说起话来却很有‘内涵’。
慎芮感觉胡婶另有所图,但收个徒弟,也的确不是自己所愿。这时候收徒弟,是终身制的。慎芮不想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这么长久的关系。“那就按照胡婶说的办吧。放心,我仍然会悉心指导你怎么做陶塑的。”
“不可。既然我不能拜慎掌柜为师,那慎掌柜就不能教我做陶塑。我能在一边看着,就已经很知足了。我十分感谢慎掌柜给这个机会,望不要把我当成公子哥,尽管把我当成伙计使唤即可。否则我心难安。”沈通毅的神色极其郑重,满脸恳切地等着慎芮点头。
“呵呵~好吧。”慎芮有些尴尬地同意了。她不太喜欢跟这种一板一眼的古板人物交往。但既然说出教人家的话了,不能转眼就反悔吧?
沈通毅跟着慎芮学陶塑时,胡婶抱着弓祺在一边看,边看边说,“我们慎掌柜人可好了,善良又大方,还会挣钱。可惜啊,遇人不淑。”
沈通毅纳闷地抬头看胡婶,“什么意思?”
慎芮赶紧给胡婶打眼色,“沈公子别听胡婶的。”
“掌柜的!”胡婶瞪了慎芮一眼。胡家两口子自从摸清慎芮的为人和脾气后,就不把她当主人了,经常当自己的女儿管。“我们掌柜的才生下娇儿,竟然就被夫家赶出了家门!沈公子说,这是什么人家啊?!连这么可爱的儿子都不要!呸!我咒他们一家不得好死!”
“胡婶!”慎芮一听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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