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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谢风流,与其他北人不同啊。”
上官答:“王谢风流,原本是北朝发源,就像诸位,本来也多是中原士人,因为避乱才去江南。所以我等还是祈愿太平吧。沧海桑田,今上和公主结为夫妻,那么南北之成见,不论如何都可以弥缝得小些?”
我望着上官,他为我解围,又解毒……我在南方中毒……?我想到这里,手指尖一滑,赶忙捉住酒杯,对琮嫣然道:“太子殿,皇上后日要带我一起去长安四个客馆,最后到金陵馆,你欢迎不欢迎?”
我知道,元天寰将会赠送“礼物”给他……他并无期待的点点头。那个瞬间,我又可怜起这个人来。对女人来说,有时可怜也就等于鄙夷。一个男人,像他这样消沉,怎么不可悲。生为太子,是他的不幸。
我偏过脸,又欣赏起姚黄魏紫来。世道艰难,春色岂知心?
……
长安四客馆:金陵馆,燕然馆,崦嵫馆,扶桑馆,因为我们的大婚,云集了各种使节和贵宾。
牡丹花宴后,我和元天寰于第三日,巡幸四馆,从金根车向外瞧,春日的长安繁花似锦,阳光明媚。这座曾让我觉得窒息的城市,因为春季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扶桑馆中,菩提树下,来自高句丽的王子送上了一个高丽乐队,说是为了我们的婚礼庆祝而准备。
此事本乃我们意料之中的,我和元天寰交换目光,元天寰对王子蔼然,而目光深沉:“朕之婚礼不用音乐。我朝《礼记》云: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而当今中国,无论士庶,每行婚礼,都惯例用鼓吹助兴。朕之意如上古天下,乃一无缺金瓯。以朕大婚为表率,天下人皆要‘克己复礼’,因此乐队,恐怕不能因为汝国王之盛情,用于婚礼,至于乐人……公主,你看该如何处置?”
我谨慎的一笑,温和的看着菩提树下的高句丽乐师舞姬:“尔等远道而来,也有父母兄弟。春日鸟兽发育,都有亲心。本宫虽有丝竹雅兴,也不忍拆离他人骨肉。凡来此者,本宫都将赐以金币丝绸,将来伴送王子殿下一起回家去吧。”
那些人欢呼万岁,感恩不尽。春日和煦,扶桑馆内白鹤起舞。我们匆匆过了燕然馆,燕然馆内有石头堆砌的漠北地势。北方已经被征服,本来接待盛气凌人的柔然使者馆驿内空落落的,留守漠北的赵显倒是组织了些原来臣服于柔然的部落酋长来祝贺。我端重的点头,北方部落多如晨星,但能团结起来的,屈指可数。因此命运总是臣服,仰人鼻息,纵然为一方之长,有何快意?
我们尚没有到崦嵫馆,就看见一匹马冲出,马上女孩,抛出一匹翠绿的绸子,洒下银铃似笑声。一个红脸的汉子喝住她。少女才跳下来,向我们叩拜。
元天寰吩咐平身,她立刻爬起来,嘴角噙笑,似乎天地不怕鬼见愁。她头戴金雀钗,耳垂明月珰,眉间按照河西人的习惯,施以微黄,十分娇悄可人。腰间还配了一把短剑。
元天寰问红脸汉子:“李圣德,这就是你的小妹妹?”
原来是陇西李家的姑娘,我又朝少女看一眼,她对我展开笑靥:“我叫李茯苓,就是一味药材的名字啦。公主,我和你一样年纪。”
李圣德慌道:“不得无礼。”我笑着摇手,对她说:“茯苓等于‘福临’,看来你身体康健,也是因为这个好名字。”
她笑着点头,又对元天寰说:“皇上,我要告御状。”
“你要告谁?”
李茯苓道:“我要告本朝第一美少年,也是一品大官,也是皇家子弟的人,赵王元君宙。”
她才到京不久,怎么和阿宙结了椋子?但我旋即就明白她笑谑,哪有告人,还说对方乃是美少年的?据说西北豪强的女儿,个个都能催马作战,这李茯苓也该是那样爽直的教育出来的,跟我们南朝,或者崔卢人家的女儿大不同。
元天寰问:“怎么回事情?要是赵王真得罪了你,朕给你做主。”
“他没有得罪我,但是骗了我。我遇到他,跟他打赌说如果我赢了,就让我骑一次他的白马,但他输掉就逃走了,我根本追不上……哪有这样骗人的太尉?”李茯苓跺脚。
元天寰一笑,李圣德连忙道:“皇上不必理这个疯丫头,赵王做的对,赵王之玉飞龙,乃天下名驹,哪里是她可以骑得?”
元天寰摇头,对李圣德说:“玉飞龙只是千里马,但你们李家,处处千里驹。”
李圣德连忙俯身,又拉了李茯苓,李茯苓给我们又行礼,才将我们迎入馆内。
入金陵馆的时候,已经日暮,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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