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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尖尖的下巴,目中闪动着淘气的光芒,“澔郎呢?”
如遭雷击,荆澔勒停马僵住身子,半天才冷冷出了声,“别这样喊我。”
“为什么不能?”姒姒突然起了拗意,她明知道有关嫣语的事全是他的禁忌、他的死穴,却忍不住要起了小小的贪心,过了昨夜,她原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
她一直当自己是灵慧、是宽宏大量、是超凡脱俗的,可真到了沉沦情海,才知道,当一个女人真心爱上一个男人时,再如何灵慧也会变成了鸡肠猫肚,变成了小心小眼的了。
荆澔没理会,目光径自投向朝他们而来的烟尘,那烟尘没有野马群的幕天席地却也来势汹汹,但在心底,他是宁可选择面对那汹涌的烟尘也好过面对她的问题。
姒姒策马来到他面前,瞬间便被他既冰且沉的眸子给冻彻了心扉,她用力咬唇,昨夜之前,她是可以忍受他的冷漠的,但昨儿哭了一夜撒了心防的脆弱,让她突然再也受不了他的冷情了,她是爱他没错,但有必要爱得这么委曲求全吗?
“因为那是嫣语喊你的专用词,谁都不得盗用,是吗?”
她仰高不驯的下颚,语气满是挑衅,这是头一回她在他面前提起嫣语,提起那长久以来始终伫足在他心底、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人影。
“所以……”他眸冷依旧,“你真是看过了那画,也扮作了她的模样?”
姒姒闻语乍然红了脸,他怎么知道她曾扮过嫣语?
那一夜,从未听他提起,她原以为他只当成了梦一场。
“所以……”荆澔也分不清,究竟是她当面提起嫣语给他带来了难堪,还是他自觉另有情钟而愧对嫣语,总之,在面对于短短数日便已进驻到他心底的姒姒的问题时,他选择了残忍的反击,“你会待在我床上也是你自己作的抉择,而我,毋需再因自觉欠了你,而对你百般容忍。”
面上潮红褪尽,天光依旧,姒姒脸庞却在瞬间失去了颜色成了透明的死白,纤巧的身子在赫石背身上晃了晃,张了半天口只有吐出低低的嗫嚅。
“你对我……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才百般容忍?我在你心里……”她失了光彩的眸子让人瞧着心疼,那原该是双多么淘气多么鲜活的清眸呀!现在却只剩满满的伤心。“究竟曾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地位?”
荆澔心底起了歉意与不忍。
矛盾呀!若非太在意她,他就不会这么去伤她了,软下眸光他正要开口,却突然让眼前抵近的烟尘给转移了注意力。
来人八骑,领头那人和后方七名追兵隔了段距离,虽隔了距离,那家伙却极有本事,气定神闲间边促着胯下马蹄飞扬,边回头向来人扔去暗器,一只流星铁锤,一把铁蒺粟,一掌细细虎蜂针,只要他一回首,后头追兵便会在瞬间有几名落了马。
不过那家伙并无杀人的意思,暗器飞掠只在遏阻追兵。
这会儿荆澔才睇清了那奔在最前头的男子,男人一脸落腮胡,约莫六尺身长,浓浓两道八字眉配上了凶神恶煞的面容让他眼熟至极,正是他帮石守义画的那张叫鹰鸠的大盗形貌。
只不过,那男人有对红色的瞳子,这一点,倒是他没想到的。
如果没记错,那家伙只是惯盗大官豪门金银的盗匪,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既然如此,倒也没有他出手的必要了。
思忖间,荆澔将姒姒和自己的马拉远了几步,对于他的动作,坐在赭石背上的姒姒视若无睹,瞳眸里是一片无神的空洞,向来慧黠的心思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瞧着不忍,荆澔却没出声,这会儿不是解释的时候,待眼前这场官贼大战结束后,他自会跟她解释清楚,而眼前他惟一能做的只是等着这场混乱过去,而那负责结束的人自然就是那石守义了。
刚想着人,果真就听到了那家伙的声音。
“荆澔,是你!怎么这么巧?相请不如偶遇……”
“少咬文嚼字,”荆澔淡漠出声,“还不快捉贼!”
“放心吧!我闭着眼都能捉到。”
“再闭紧点儿吧!”他哼了哼,“我也是闭了眼都能收尸的!”
石守义没来得及回话,果真见到眼前银花一闪,鹰鸠一个回马枪朝他刺来。
“石捕头!”鹰鸠朗笑着,“手下已然七零八落了,你还不死心?为免你空手而返没挂彩难看,咱们来单打独斗会一会吧!”
“会就会,难不成我还会怕了你?”石守义嚷了回去,自背后抽出了长戟,瞬时,草原里银花乱闪,两个各执枪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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