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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近日霉运连连的叶昔寒,叶昔昭比谁都好奇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连忙让人把他请到厅堂。
叶昔寒气色不佳,满脸颓然,除了穿戴依然整齐,较之以往,就像是换了个人,落座后就闷声问道:“我这几日有多倒霉,你也听说了吧?”
“听人说过几句。”叶昔昭知道自己心生笑意有失厚道,却是无从克制,“这几日过得怎样?”
“别提了,肺都要气炸了。”叶昔寒摆手的动作都显得无力,“这才晓得,往日里来往的那些果然是狐朋狗友,见我手里不富裕了,爹又不允我再去外面吃吃喝喝,没出两日就将这话传得人尽皆知,再没人去找我了。”
叶昔昭笑道:“那多好,日子不是很清静了?”随即念及唐鸿笑,“唐家人——你没再来往吧?”
“没有。”叶昔寒瞪了叶昔昭一眼,“爹与我说过那厮的事了。我就是再不识数,也不会再待他如往日了。他如今去相府,也只是与爹请教些事情。”
“那你来这儿,是——”叶昔昭真担心他是前来找她借银两的,那样,他可真就把叶家的脸丢尽了。
幸好,叶昔寒只是道:“我来找你能做什么?不过是倒倒苦水罢了!”
“苦什么?换了我是你,高兴还来不及。”叶昔昭由衷地道,“看清了那么多人的真面目,是喜事啊。”
“这个我明白,我是该庆幸。但是问题是——”叶昔寒犹豫片刻,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我在公务上是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是错,真怀疑是你夫君与爹联起手来跟我过不去。”
“侯爷哪有时间理你?”叶昔昭即便是有着与他同样的怀疑,话里话外也不会承认,“你别一落魄就把帐算到侯爷头上行不行?”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多了,他就是出手,也是爹授意的,我明白。我也不是怪谁,只是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头的苍蝇,四处碰壁,心里憋闷。”叶昔寒双手用力揉了揉脸,看向叶昔昭,忽然现出落寞的笑容,“昔昭,日后若是我在相府的地位被昔朗取而代之,可就麻烦了——娘的脸面往哪儿放啊?你以后回娘家,也会没着没落的吧?”
叶昔昭随之叹息一声,“二哥的确是比你上进,比你有出息。”
“”叶昔寒更愁闷了。
“我终究还好一些,心里最难过的其实还是爹娘,白白指望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你若真不能够顶门立户,当真是终生憾事。”叶昔昭说着话,想起了许氏,“我大嫂也是,嫁了你,到今日为止是一点好处没得到,这一生岂不是就葬送在你手里了?”
“”叶昔寒站起身来,深凝叶昔昭半晌,最终无奈地笑了,“我本意是跟你倒倒苦水,盼着你宽慰我几句,你倒好我听了你这些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便是如今死了都没人肯为你掉眼泪。”叶昔昭白了他一眼,“好自为之。”
“你大嫂”叶昔寒没把话说完,目光却是融入了暖意,“我回府了。”
“没公务要办?”叶昔昭看看天色,“旁人这时候可都是正忙的时候。”
叶昔寒回头瞪了她一眼,“护军统领要我回家面壁思过!劈头盖脸一通申斥,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怎么惹到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叶昔昭啼笑皆非。终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看着他如今这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可在这时候,宽慰他不如让他直面事实。他们兄妹两个性情中其实都有劣势,不吃亏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一晚,虞绍衡一如昨日,被公务绊住了,没能回来用饭。踏着月色回到正房时,叶昔昭还没睡,坐在炕桌前伏案写着什么。未干透的长发松松挽起,寝衣外罩了件披风,唇角微抿,神色专注。意识到他趋近,抬眼相看,漾出笑容,“回来了?”
虞绍衡坐到她身边,看清楚她是在抄写一长串官员家眷的名单,“这是在做什么?”
叶昔昭解释道:“太夫人让我记下这些人,日后少不得要来回走动。”
虞绍衡不解,“多看几遍不就行了?”
“看了记不住,”叶昔昭懊恼地蹙眉,“我从来就是如此,要将需要记下的东西抄写两遍,才能记在脑子里。”
虞绍衡失笑,“果真是不同于常人。”
“就会取笑我。”叶昔昭抬手推他,“你别在一旁捣乱。”
虞绍衡不为所动,问道:“娘是不是要让你主持中馈?”
“嗯。就知道你猜得出。”
“怪不得,开始冷落我了。”虞绍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