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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
第一章 巨大的风暴在沙漠上空旋转
一九三六年的十一月和十二月,巨大的沙漠风暴,一直在甘肃西北部的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休沙漠的上空旋转着。
当地的老人们一直到现在还都记得,在那个风暴特别厉害的冬季里,民间到处流传着许多怪异的传说:有的说,在大风暴过境的时候,有人在西边的天空中,看到过一匹红马正在和一匹白马厮斗,沙漠里的这场没完没了的大风暴,就是它们扇起来的。还说,那匹红马,最后消失在祁连山滚滚的雪云当中,而那匹白马,却一只蹄儿踏在凉州,一只蹄儿踏在肃州,象鬼哭一般的嘶叫不停。……
这传说到底主凶主吉,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在那以后不久,老百姓中间,便悄悄传说着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支叫着红军的队伍,已经渡过黄河,到河西来了!
果然不错,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上旬,一个风暴特别猛烈的傍晚,当老郎木坐在他那骆驼拉的大轱辘车上,照旧弹奏着他的三弦琴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忽然发生了:他那匹听惯三弦琴苍凉古绝的音调、从来都百依百顺的老骆驼,走着,走着,忽然四蹄不动站住了。紧接着,跟在大轱辘车后面的黑狗沙虎,也奔到车轮旁边,对着远方狂吠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郎木本来是抱着三弦面向车后坐着的,这时,他磨过身子朝前一看,面前的景象使他大吃一惊:原来离他那匹老骆驼站着的地方不远,一匹黑马突然从沙漠的大风暴中跃起前蹄站了起来。
老郎木使劲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双眼,仔细看去,只见那匹跃起的黑马上,立着一个肩披黑色披风,满脸黜黑,块头很大的人。这个人的两只手里,同时举着两把明晃晃的马刀。
这不是马四疙瘩吗?他是住在凉州城的杀人魔王马三爷手下的黑马队队长啊!在老郎木转念之间,刀光一闪,那匹黑马,便从风暴的淤涡里跃到了他的面前。
骑在马上的马四疙瘩,双手擎着马刀,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眨也不眨地向他逼视着:
“老汉!快说!红军住哪面去了?”
马四疙瘩一面大声眨喝着,一面把明晃晃的马刀,直逼向老郎木的鼻子尖上。
“红军?什么红军?我可什么也没见哪!”
老郎木一面抬手抓着头上破旧的羊皮帽子,一面惶惑地皱着眉头。
马四疙瘩听老郎木这么一说,满脸的肉疙瘩顿时红了起来:“不悦实话,当心我四疙瘩把你的脑袋抹下来!”
老郎木照旧抬手抓着头上的羊皮帽子:“我,我……我确实什么人也没见过……”
老郎木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马四疙瘩早抬起右手,用雪亮的马刀,把老郎木头上的破羊皮帽挑了起来,一面把那帽子在刀尖上转着,一面喝道:“老头儿,你骗别人可以,骗我四疙瘩,那是白日做梦!我手上有情报!你以为我不知道,红军一支通讯小队,正在这沙漠风暴的掩护下向北逃窜。你整天赶着骆驼车在这沙漠里转溜,还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老郎木这时把两下一摊:“没见就是没见,我怎么敢骗你呢?”
马四疙瘩见老郎木在他面前一不慌二不怕,便把那顶破羊皮帽子往骆驼车上一甩,用两把马刀,抵着老郎木的胸膛:“我再问你:一百多人,三匹驮马,你看没看见?”
没等老郎木答话,这时只听“呼”地一声,那黑狗沙虎,便一个高跳将上来,汪汪叫着,扑向了马四疙瘩。
经那黑狗一扑,黑马便惊了,它猛然跷起两只前蹄,嘶叫一声,差点把马四疙瘩摔下鞍来。
马四疙瘩老羞成怒,把在沙漠止直转圈的黑马使劲勒了几下,正要提着马刀重新向老郎木的骆驼车逼来,这时,黑马队的副官——留着两撇八字小胡的沙老鼠,忽然来到他的身后。
瘦得象丝瓜筋一般的沙老鼠,一面拼命勒住满身尘上的黑马,一面上气不接下气他说道:“报告队长,右前方……侦察发现……共军通讯小队!”……
“我料他们也跑不了!”
马四疙瘩听完沙老鼠的报告,哪里还顾得再和老郎木纠缠,把两只袖子使劲往上一搪,立时拨转马头,举起双刀,大声“嘿嘿”地叫着,向西北方向刮得昏夭黑地的大风暴直扑而去。
老郎木在骆驼车上望着,只见那马四疙瘩,一路上刀光乱闪,没停多大一会,他那黑马的影子,便消失在沙漠风暴那巨大的漩流中间。
马四疙瘩的黑马消失以后,老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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