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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已成为一位有国手之称的知名良医了。他一年除去赠医赠药费用外,仍然有1万多元的收入,但他在金钱面前丝毫没有动摇改造中国的决心。他时时思考改造中国之策:要救国救民,就非要锄去恶劣的清朝政府不可。他开始物色同志,并把目光投向军队。在这期间,他与社会各阶层人士广泛接触,除和陆皓东、郑士良、陈少白、尤烈、杨鹤龄等旧友来往外,又先后结交了基督教徒左斗山、传教士王质甫、教员魏友琴、海军军官程壁光、程奎光等一批具有爱国思想的新朋友,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在广州圣教书楼后座的礼拜堂及广雅书局内的南园抗风轩(今文德路中心图书馆南馆)等处谈论时事和政治,谋求救国办法。1893年冬季,孙中山邀集陆皓东、郑士良、魏友琴、程壁光等8人聚会抗风轩,在推心置腹的秘密议论中,酝酿筹备成立一个以“驱除鞑虏,恢复华夏”为宗旨的革命团体,准备反清起事。
会后,他们就开始行动。陆皓东、尤烈、周昭岳合资在顺德县北水乡创办兴利蚕子公司,作为联络会党的场所。会党是封建性的旧式秘密结社,成分相当复杂,其成员主要是失去土地的农民和失业的手工业工人,有的会党具有反清封建王朝的政治要求。与“会党”久有往来的郑士良四处奔走,结纳会党,联络防营,门径既通,端倪略备。但此时孙中山对起事之念却犹豫起来了,他考虑到组织、推翻清廷依靠的仅仅只有这么几个朋友,而这些朋友除程壁光、程奎光是海军军官外,其他人都是手无寸铁的书生。他反躬自问:“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此路不通。于是,他把目光投向清朝政府中“识时务”的大臣李鸿章,心想如果李鸿章能够接受自己的主张,也未尝不可挽救贫弱的中国。
李鸿章当时担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是手握军政大权的汉族重臣,经营“自强求富”洋务及海军30多年。孙中山的老师香港西医书院的康德黎博士称他是“中国之俾斯麦”。康德黎对孙中山颇有好感,曾向李鸿章推荐孙中山,称他为中国的可用之材。李鸿章也曾通过康德黎向孙中山表示:“同意孙中山进京候缺”。
当时的孙中山虽然有了一些革命思想,但是还没有成长为革命的民主主义者。他与发表过不少鼓吹改良主义主张论文的何启早有结交,又不断和改良主义者郑观应就时局问题交换意见,思想上受到了他们的一些影响,加上国内改良主义思潮盛极一时,因此孙中山与当时某些先进人物一样,对清朝政府抱着若干幻想,寄希望于统治阶级上层某些人物。
1894年1月,孙中山悄悄地回到他的家乡翠亨村,关起门来,用10天时间,埋头写了一封长达8000多字的信——《上李鸿章书》。这封上书,是孙中山的一篇中西思想之精华相结合的,关于富强中国、发展生产的较完整而系统的早期著作。孙中山在这封上书里所表现出来的救国思想,实际上是一份赶超西方国家的建设宏图。它所议论的方方面面,对后世治国者起了很大的借鉴作用。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要求封建统治者李鸿章“玉成其志”“陶冶而收用之”,这却是幻想。一个买办化的封建大官僚,怎么可能采纳这种在当时具有进步意义的主张?结果是李鸿章没有接见他,毫不理睬他的意见,上书改良成为泡影。
兴中会武装革命(1)
1894年夏秋间,孙中山和陆皓东漫游京、津。名为漫游,实是一窥清廷之虚实。
他们“窥”到北京城内的政治之龌龊,百倍于广州。甲午战争即将爆发,国家危在旦夕,而清政府却热衷于筹备慈禧太后的60大寿。慈禧太后置国家安危于不顾,下令动用饷需和边防军费100万两,挪用铁路工程经费200万两,向各省和京内衙门摊派强征200万两,专供她挥霍。孙中山由此联想到广州及全国各地的情况,不由深深感到:“清政府官僚生活中的乌烟瘴气,犹如死海上的浓雾一样。清政府既借故苞苴科敛,卖官鬻爵以自存,则如粪土之壤,其存愈久,而其秽愈甚,彼人民怨望之潮,又何怪其潜滋而暗长乎!”他和陆皓东觉醒了,认识到腐朽的清王朝是无法用改良的办法挽救的,必须用根本改造来代替局部改良。
同年7月25日,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在这次战争中,中国的一些爱国官兵英勇作战,宁死不屈。可是,清朝政府腐朽无能,不敢坚持抵抗,使战争遭到惨重失败,引起全国震动,人民激愤。这时孙中山再次感到国家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从而进一步认识到,只有革命才是解救国家危难的唯一出路。他毅然下定决心与陆皓东分头活动,创立兴中会,准备武装起义,要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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