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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哭得花容惨淡、含恨带露,小板凳不便“始乱终弃”,只好上门去软语劝慰,先说大道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骂阿B是当代陈世美,一来二往混熟了,说话便开始不客气,一日实在看不惯草的苦瓜脸,劈头骂道:“哪有你这么没脑子的,还没搞清楚他爱不爱你、你倒先搭进去爱上他了。搞得现在还没恋爱先失恋了。蠢不蠢啊你?”
世界上还真的有那种需要挨骂、喜欢挨骂的人,草就是。小板凳一番训,她倒被骂豁然了,“也是啊,我们俩个本来就星座不符,命中只能做露水鸳鸯。下次一定要找个双鱼座的绝配。”
阿草是先天性缺心少肺,天大的事一旦过去了,立马云开雾散,混若无事。
那个暑假,两人互为爱情参谋,一起购物、逛街、聊天,等到新学期开学,已是行影不离的闺中密友。阿花本来还在冰的劝说下,带来了一大玻璃罐子家乡菜,要跟草重修旧好ωwω_∪МDtxt_còМ=》提供ūМd‘tΧt电子书下載,眼见她另有新欢,私下里跟冰抱恨道:“到底是东市人,跟我就不是一路。”一赌气,干脆凡事都叫冰儿:“老小,一起……去。”
701的格局发生了变化,重组的结果是,老二老三因为爱情成了患难之交,如胶似漆、倾盖如故;劲爆的老大和澹泊的冰无可无不可的出双入对,却是各有各的事情,白头如新。
冰咬着冰淇淋勺子发呆,被申如一把打落了。申如的眼睛里都是不满。
“小姐,今天是我的生日耶。你能不能专心一点陪我?”
“不是啦,”冰儿盘脚缩进高背皮转椅,“我觉得阿草好可怜,这是她的初恋耶,这样不得善终。唉,可怜她以前还指望初恋就是一生一世、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呢。”
“永远?永远是什么意思?”申如嗤之以鼻,“小姑娘,拜托你成熟一点好不好?年轻人哪有什么资格说永远,都是没定型的,谁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再说了,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今天都不知道明天的事,计划不如变化,说什么‘永远’,会牙疼的。”
“是吗?你怎么说得那么冷静无情啊,”远冰很沮丧地反问,申如的腔调和论调都让她不爽。她赌气且挑衅道:“那我俩呢?也是今宵有酒今宵醉,没有未来吗?”
申如一楞,继而笑了:“我俩当然不一样啦,傻丫头。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才不信呢。”冰微露娇嗔、故意刁难。
申如踌躇满志地坐在床上,侃侃而谈:“因为我们的未来很确定啊,我已经进了有名的跨国公司‘全球经贸’,过两年会读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或者出国进修。你毕业后,或者读研究生,或者给你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在东市买房、定居,就这样啰。你看我像那种对人生没有把握的人吗?”
冰儿故意哼一声,到底笑起来。
“我们不说这些了,”申如探身抓住转椅的扶手,把冰拉到自己身边,在她耳边低语,“我要你另外送我一份生日礼物……”
申如的唇轻触到冰儿的耳垂,又移向她的面颊和唇,在最后一刻,冰儿一让,本能地避开了。她胡乱地要往他嘴里塞东西:“你尝尝,这冰淇淋好好吃哦。”慌乱中抹了他一腮帮的奶油。
“可恼!可恶!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日!”当下一刻,两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全校学生的必修课,简称“社经”,男生已经开始老成油滑,将容易引起歧义的课名挂在嘴上,叫得琅琅上口而且响亮:“我们社经去!”女生到底文雅些,就简称“经论”。课程极其无聊,唯一的好处是,任课老师点名很有规律,第一次课点学号尾数为1的,第二次点尾数为2的,自以为鬼神不知,其实三次课下来,脑子灵光一点的学生已经摸清门道了。冰儿算准了自己只要去听最后一堂课,便放心大胆的去旁听高年级的哲学课。
先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愤青,头发支棱,瘦骨嶙峋,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上课颇有激情,而且喜欢借题发挥骂当局。今天还是讲古希腊,“……赫拉克利特的名言‘一切皆流,无物常驻’,意思是时间当中万物流逝,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远冰坐在窗边,不知不觉就开了小差:如果一切皆流,无物常驻,那么永远是什么意思?永远不就是在时间中永不改变吗,可是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现在瞬息万变,未来不可捉摸……
一缕伤感而怅惋的情愫在体内升腾、弥漫,淹没了她的整个身心。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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