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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集体写生感觉如何?”人们在探测女画家心灵中的东西。
“收获很大,乐趣很多。”潘素回答得十分利落。
“还有呢?”
“还有,昔日我随同丈夫登黄山绝顶,游峨嵋山峦,览莫干山景,观太白山岳,临华山险境,摄衡山景致,攀泰山山峰的情景不时出现在眼前,与我近日所观景色常常幻化在一起,我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
“解放前,她随丈夫遍游祖国各地。山川、田野、街道,哪里没有她的足迹,河流、碑林、寺院,哪里没有她的汗水,她创作的根基深厚,是一些山水画家难以与她相比的。”知情的惠孝同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潘素的条件确实很优越。她远览山水,走遍名山大川,近观真迹国宝,悉心揣摩,又加之她十分勤奋,所以创作出精品力作,也不足为怪。
不久,他们到了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女画家久久地驻足平地拔起、奇峰罗列的山峰下观赏。那山峰有如玉笋、翠屏,又如巨象、驼峰,形态万千,景色各异。她与同行者登上山峰,山间多有岩洞,洞内是奇态异状、琳琅满目的石乳、石笋、石柱、石幔、石花,洞景山色,很耐人寻味。接着,他们又登独秀峰顶,临伏波胜境,钻龙隐洞,赏月牙山寺,领略南希山之奇妙,爬象鼻山,览宝塔山的奇观……他们边登山,边观赏那条从东北流来又向东南流去的漓江。秀山萦回,青山绿水,山水相依,家家农舍,点点渔舟,茂林翠竹,河洲断续,田野似锦,构成了一幅无限优美的画卷。
潘素忘情了,陶醉了。她勾勒着一幅幅写生稿,在一幅画稿上,她写下了韩愈的“江做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的诗句。她认为,在历代众多诗人吟咏漓江的诗作中,韩愈的这两句足以概括桂林山奇水秀的特色。
一个半月之后,潘素随同其他画家,满载收获和喜悦,回到了北京。
这时,全国第二届美展时间已经临近。
丹青焕彩 饮誉画坛(3)
女画家的画室里摆满了不计其数的写生画稿。潘素正处在创作的构思阶段。她徜徉在画稿中,宛若又置身于大自然的千山万水之中。
面对一张高128厘米,宽65.5厘米的宣纸,她情思涌动,神情专注地凝视着这张白纸。良久,她提起一支狼毫,只见画笔在纸上跳动、飞舞,纸上现出山的轮廓,一层淡绿色作为底色,接着一层一层地敷石绿和石青,勾线则用深草绿和花青,点苔用草绿,偶尔用墨,然后再加石绿……
又是一个深夜,这幅青绿山水画卷进入了最后的创作。她添加几笔之后,满意地放下了,又拿起了墨笔小狼毫,在画的右上方题写了《漓江春晴》几个字,又在“潘素”二字下面盖上两方印章。她有条不紊地做完了这一切,顺势坐在画案右边的沙发上,习惯地用手理了理乌黑的头发,双目微闭,由于精力过度集中,她太劳累了。
休息片刻,她把左腕抬起来,看了看表,已过午夜,可丈夫书房里的灯依然亮着。
新中国成立以后,丈夫身兼数职,工作繁忙,常常是夜以继日地工作,但不论怎样劳累,他总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自从她外出写生以来,心思都扑到创作上,顾不上照顾丈夫。当她比较满意地完成了这幅作品之后,似乎有一种负疚的心理。她起身来到了丈夫的身旁,只见丈夫已处理完厚厚的一打文稿,整整齐齐地摆在案头的右上方,正在阅读的那件是《北京古琴研究会1955年工作总结》,原来是有关部门请张伯驹理事提出修改意见。张伯驹对古琴素有研究,并且很热心古琴研究会的工作。
在桌子中间放着的一张发黄的宣纸上,不知伯驹何时写下的意见:“已经仔细阅读了两遍,认为这初稿很好,尤其后面我们的缺点六项,是应当写出来共同探讨的。我没有什么意见,应在会员会演时宣读,并征求群众意见,通过后予以定稿印出。”
“我的大忙人,这下该休息了吧!”丈夫见站在身旁的夫人努着嘴,又是因为他睡得太晚生气了。他会心地笑了笑说:“遵夫人之命,马上休息。”说完,做了一个阖眼的动作。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嘴角又恢复了常日里的笑意。伯驹挽起夫人的胳膊,双双步入卧室,这时,夜已入三更。
翌日晨,夫妇照例起来,双双投入了各自的工作之中。
一个月以后,在他们画室的四壁悬挂起《漓江春晴》、《黄山群峰》、《翠嶂春晴》、《春到长城》等数幅风貌各异的作品。
这些作品招引来不少书画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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