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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宫泽锦始终坐在桌旁平静地望着慕染这边,看两名太医在对慕染的伤势进行了一番检查以后,相视一眼,皆呼出一口气来。
继而何太医来到宫泽锦面前,恭敬地俯身道:“回皇上,离大人除却双手颈骨有些拉伤之外,其他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老臣为其开了些伤药,每日按时敷上,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宫泽锦闻之,心中也暗自喘过一口气,微微颔首,他道:“嗯,退下吧!”
待两名太医纷纷退下,宫泽锦这才走到床边,痴痴地凝望着慕染,那种眼神,包含着太多不明的情愫,让慕染也一时竟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亦说不清被这样看着,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宫泽锦似乎刚想说什么,忽而明烬出现在门外,“皇上。”宫泽锦回首望之,继而站起身随明烬一同走出了后殿,其间不曾对慕染说上一句话。
床上的人儿望着宫泽锦远去的背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想来自己也当真有趣儿,竟会因为宫泽锦救了他而心存那么一丝丝的感激,其实根本没必要的不是吗?救了他,然后再亲手毁掉他,宫泽锦不过是这样的人而已。
目光清冷地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熟悉的摆设,不免勾起许多的回忆。难道他终究逃不出这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思及四年前他刚来到宫里的时候,这四年来他确实承受了太多太多,至如今难免显得疲惫,如是想着,他渐渐合上了眼,如此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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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内,明烬将方才在安亲王府的下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宫泽锦听,“离慕染是因宁王爷说了‘小王爷的死也是活该’之类指责的话语,才会出言顶撞,争执间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导致宁王爷一怒之下下令打他三十大板。”
宫泽锦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听着,忽而微眯起双眼,狭长的凤目间透出一丝异样的光色,“哦?他说什么了?”
明烬站在御案前方,一字不差地将慕染说过的话复述:“‘若是哪天你们死了,才叫死有余辜。’当时,离慕染是这样对众王爷说的。”
岂料宫泽锦闻之,竟是唇角微扬,突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人,终是改不了他那恶毒的脾性。”说着,他却似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么好好的挨着板子,怎么会把宁王招惹到自己身上来的?”
明烬不禁呵出一口气,回道:“因为离慕染对宁王爷说,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惟独不要再责骂小王爷了,偏偏这话让宁王爷钻了个空子。”其实这是明烬并未料到的,他本以为离慕染向来自私,怎想今日对方竟会为了泽榆差点将自己推入险境。
当然,宫泽锦对于慕染今日的表现也略显惊讶,而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嫉妒泽榆,可转瞬却想,泽榆已死,自己这做皇兄的,又何必与他那刚死不久的弟弟计较这些呢?
于是便对明烬道:“朕知道了,灵堂那边就交给你去办了,替朕去警告宁王,如果再想染指朕的人,就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朕。”
明烬领命而去,宫泽锦复踏着悠闲的步子往回走,心情却莫名地好了一些,回到屋里的时候,却见慕染已经睡了,便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痴迷地望着床上已然坠入梦乡的少年。
那么多日子未见,慕染却丝毫未变,依然眉目清秀,也如过往一般,总在沉睡间亦表现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叫人看了总不免心疼。
他承认他至今仍是对慕染心存怨念,宫泽锦这一生兄弟不少,然而真正交心的却只有宫泽榆一个。十年前,当那些个皇子都在同他争权夺嫡之时,只有那个看似羞涩懦弱的七弟始终站在他这一边,偶尔自怨自艾:“若是我强一点,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四哥便不用时刻顾及着我,因而误了大事。”他至今记得,有一回泽榆说:“我不想成为四哥的负担。”
当时宫泽锦宠溺地撩拨着泽榆额前的刘海,责骂道:“说什么傻话?你放心,我会保护着你,也会顺利夺得太子之位,终有一日这天下将是我的。”
当日所说的话如今仍历历在目,他也确实顺利登上了皇位,拥了这天下,却未能保护好泽榆。当年信誓旦旦说了要保护他的人,到最终却亲手将长剑插入了对方的心口。他恨极了离慕染,若不是因为他,泽榆便不会死,然而他终究无法否认的是,最终泽榆却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他刻意冷落慕染,却只将这份恨意当做了一份寄托,若不恨离慕染,他便会加倍的恨自己,说到底,宫泽锦是个自私的人,而同时,他也不过是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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